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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如鬼的脸色,却忽略了她眼中意欲成魔的绝望与癫狂。

    毓秀站在离凌音只有两步的地方,一动不动,静的像一尊石像。

    打破沉默的是洛琦,他在门口站了半晌,走去将灯烛放在龙椅旁的灯架上,之后便站在离龙椅只有一步之遥的台阶上,默默望着下首的三个人。

    凌音鼻尖发酸,连日的压抑冲破桎梏,眼前一片模糊。

    良久之后,毓秀终于从华砚脸上移开目光,看了透骨伤心的凌音,彼此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

    毓秀走到凌音面前,抬手轻抚华砚的头发脸颊,冰冷的触感像刀子一样扎着她的心。

    凌音站在二人之间,如坠冰窖,心寒身冷,他低了头,将华砚从背上扶下来,才想请毓秀示下,毓秀已先一步伸出手,将华砚抱在怀里。

    华砚比毓秀高了许多,扑到她怀里的时候整个身子的重量都负重在她身上,像一座巨大的冰山,压迫的她喘不过气。

    他的两只胳膊无力地垂在身子两边,头搁在她肩膀上,这种被动承受的无奈姿势,让毓秀意识到他永远都无法再回抱她了。

    凌音知情识趣地站在一旁,又不敢站的太远,他眼睁睁地看着毓秀摇晃着步子,好几次几乎要摔倒了,又倔犟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站稳。

    偌大的一座空堂,他眼前的一双人相拥着只有彼此,他与洛琦却只是旁观者,半点插足不得。

    华砚若在天有灵,见毓秀如此,便也心满意足了吧。

    半晌之后,凌音从腰间取下两只挂着金锁的密折匣,进一步对毓秀道,“惜墨写给皇上的最后一封奏章,没有交予修罗使呈送,而是在离开林州之前交给了贺大人。贺大人将密匣放在惜墨棺中,一同送来京城。臣去城外接人时,将密匣与贺大人写给皇上的密信一同带来了。”

    毓秀咬牙看了一眼紫檀木的密折匣,面无表情地对凌音吩咐一句,“朕身上没有带钥匙,悦声将匣子打开吧。”

    凌音一愣,皱眉对毓秀道,“臣若开匣,这一把金锁恐怕就保不住了。”

    毓秀冷笑道,“人都不在了,还要这一把金锁干什么,你且开来,我只想早些看到惜墨的奏折。”

    凌音犹豫半晌,又问一句,“惜墨的密折匣开了,贺大人的密折匣要如何?”

    毓秀看了另外那一只红松木的匣子,淡然回一句,“先不必开,且开惜墨的密折匣。”

    凌音用手一抹,金锁已落入他掌中,毓秀望着扭开的锁环,心中百味杂陈。她一手接过两只密折匣,却不急着打开,只将匣子别在腰间。

    洛琦见凌音面有哀怨之色,就走过来小声对他说一句,“悦声可否移步到阁外,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凌音以为洛琦在暗示他回避,心中虽有万般担忧与不情愿,却只能跟着他一同出门。

    洛琦关紧门,因凌音一同走上摘星台,二人凭栏远眺,心中各有滋味。

    沉默许久,洛琦看了一眼凌音,嘴巴一开合,原本想说什么,正酝酿着怎么出口,一阵狂风却吹灭了明灯处的灯,他便把要说的话都咽了。

    凌音心中好奇,就出声问一句,“思齐不是有话要说?”

    洛琦似笑非笑地摇摇头,目光游离,整个人像是要融进黑夜里。

    凌音认定洛琦又在故弄玄虚,心中厌恶,面上也显出三分不屑之色。

    洛琦只作不见,回头望向内阁房门时,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毓秀等凌音与洛琦出门,就收紧双臂托起华砚的腿,将他半扛着抱到龙椅上。

    华砚的身子软的像一滩水,屈伸全由人摆弄,毓秀明明搂着他,却没有半分实感,两个人一同坐在龙椅上,她怀里抱着的却像一块冰。

    华砚的头靠在毓秀肩膀上,她只要微微侧头,就看得到他那两排挂着微霜的长睫;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得到他冰冷的体温。

    她抓破手心,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发抖。

    上一次依偎在一起,是在永福宫华砚的寝殿,他们同榻而眠那个夜晚。

    华砚教她吹的那支箫曲,也是在大婚宴上,他为她奏的那支箫曲。

    如今在西琳皇宫最高的这座摘星楼上,她满脑子想的,耳朵里幻听的,都是那支曲子的旋律。

    如果那个时候她知道从今晚后再也听不到华砚的箫声,她不会学的那么三心二意,纵使用上全部的心力,她也要学会奏那一曲。

    毓秀从腰间取了紫檀密匣,打开匣子拿了里面密封的奏折,展开信时,望着那一笔笔熟悉的字迹,眼泪哪里还止得住。

    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原来华砚这些年没能说出口的一句话,只是这一句你若无心我便休。

    从前她只知长相思兮长相忆,从不知短相思亦无穷极。

    华砚伴她左右这些年,她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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