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止不住发抖,“你父亲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这些伤口完全没有处理?”
凌音讪笑道,“过几日就好了,皇上不必担心。”
毓秀轻轻叹一口气,“怎么能不担心。你父亲这么做,就是要让我看到,就是要让我担心。”
凌音一脸惊慌,忙跪地道,“皇上以为臣是故意使的苦肉计?”
毓秀弯腰扶凌音起身,一边推他到榻上坐,“使苦肉计的不是你,是你父亲。你父亲用心良苦,生怕我会因为华砚的死迁怒于你,才故意用这种方法,让我出一口气。”
凌音双眸闪烁,看向毓秀的神情似有悲戚,“皇上还怪我吗?”
毓秀握住凌音的手,不知怎的就落下两行泪,“得知消息的最初,我是怪过你的,可我知道你心里的难过不比我少,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使是为了凌相,我也不会再怪你。”
凌音想起华砚的种种,哪里还忍得住,眼泪流的走珠一般。
两人对面相望,泪流无声。
直到殿外侍从请示一句要不要奉茶,毓秀与凌音才双双擦了眼泪。
毓秀望着凌音白里泛红的脸,轻声嗤笑,凌音见毓秀重展笑颜,也浅浅笑了起来。
毓秀为凌音披好衣服,小声说一句,“悦声身份特殊,不好叫御医为你诊治。你宫里该常着上等的金疮药吧,我叫人来拿一点帮你处理伤口。”
凌音忙摇头推辞,“修罗堂的规矩,但凡受罚,都不许用金疮药。皇上不必麻烦。”
毓秀摇头道,“若是平时也就罢了,现下是非常时期,若是我有什么事吩咐你去办,你带着伤怎么方便行动。你叫你的心腹回宫去金疮药来,我亲自帮你上药。”
凌音还要推辞,却被毓秀挥手打断,“即便悦声觉得这是多此一举,朕也不能不做。你父亲为我打你,礼尚往来,我也要给凌相一个交代,让她安心。君臣之间,有些话不是靠说的,须得亲手去做,我不记恨他们使了一招苦肉计,他们也不会嫌弃我故作姿态。臣下有臣下的小心机,君上也有君上的小心机,彼此间心照不宣,才能不存嫌隙。”
凌音听毓秀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便没有了拒绝的立场,可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失望的,他不想毓秀对他的原谅和关心都是出自君臣和睦的考量,更不愿他们之间的感情要掺杂复杂的家族利益。
毓秀吩咐凌音的心腹回宫取了药,遣散了闲杂人等,亲自为他消毒伤口、上药包扎。
殿中寂静无声,从头到尾,凌音连哼都不哼一声,一直予取予求,任凭摆布。
毓秀猜到他是因为她才说的话多心了,心里好笑,却也没有马上安抚他,直等到上完药,帮他穿好衣服,她才笑着说一句,“若是我才刚不编那样一个借口,你怎么会乖乖让我摆弄。药敷好了,你还要摆着一张冷脸,同我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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