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度与多尔衮策马赶到大佛寺前, 只见大凌河的旧部纷纷聚集在山门前,大佛寺大门紧闭, 外边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正白旗卫兵。
多尔衮抓着那祖可法就问:“你这是要造反吗?”
祖可法当即将佩刀拔出, 扔在地上,“二位贝勒,我祖可法身为败将战俘, 不敢有所抵抗, 但这袁公子, 我说什么也得夺回来!只要两位贝勒爷肯把孩子还给我们,什么都好说!”
“对!把袁公子交出来――”
“交出来――”
数千汉人齐声高喝。
杜度调解道:“祖公子, 这大佛寺乃佛门清净之地, 不得侵扰,你们要闹,也可以去别处闹――何况, 这里是盛京城,真要动起武来, 惹怒了大汗, 你们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是被逼无奈,袁公子一日不在我们的看管之下,我们便一日不能心安,还请贝勒爷体谅――”
杜度将多尔衮拉到一旁,侧身低语问:“这袁公子当真在大佛寺内?他们又是如何知晓的?”
多尔衮这才惭愧道:“怪我走漏了风声……大汗临行嘱托过,不能放那孩子离开大佛寺半步,实在不行,就只有将两个旗的兵力都调来镇压了。”
“不行,能调解的事情,就不要出一兵一卒,这也是大汗的意思。”
多尔衮觉得不妥,“杜度贝勒,汉人狡诈,这分明是他们设好的局!以闹事相威胁,就是想逼我们松口。唯有硬碰硬,才能让他们长长记性!”
杜度连连摇头,“我有办法,待会儿我会与祖可法单独商议,若他点头同意罢闹事,是万事大吉。”
“拿不到人,他能心甘情愿的走?”
“放心,交给我吧。”
说着,杜度便自身下马,彬彬有礼地邀请祖可法单独进大佛寺商讨。
多尔衮带着卫兵,跟外头的人对峙了不到半刻的时间,杜度与祖可法二人便神色如常地出了寺庙。
祖可法没有食言,当即就让众人卸甲离去,几千汉兵一时间作鸟兽散。
多尔衮没想到他们真这样听话,追着杜度问是怎么回事。
杜度神情晦涩道:“撒了个谎,就把他们骗回去了,不难。”
多尔衮有几分怀疑,但见祖可法一众乖乖地走了,反倒成了一场虚惊。
“你方才说,袁崇焕的遗孀……”
杜度冷静地答着:“袁崇焕没有遗孀,即便有,也都被流放到了蛮荒之地,不可能会在这盛京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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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可法一众回到驻地,便将今日这前后经过都与海兰珠坦言了。
“杜度贝勒同我说了五个字――狸猫换太子。”
海兰珠愣了片刻,旋即黯生愧疚。
“狸猫换太子,便是像刘兴祚那样,诈死以逃……”
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连累了杜度。她虽故意未亲自出面,他却也猜到来龙去脉,一声不吭地都安排好了一切。
一想到曾经褚英也这样为她亡命劫囚,心里的责备愈深。
在遵化的时候,她分明是劝过他了……这两父子,固执起来,还真是一模一样。
“杜度贝勒的话,可信吗?”
祖可法仍有几分怀疑,当时在大佛寺,杜度口口声声说一定会帮他们救出袁公子,他也是骑虎难下,知道若是强攻,只怕是一场恶战,唯有暂且妥协。
“他没必要骗我们……”
海兰珠神色晃动地摇着头,心里百转千回,终于是下定了决心道:“祖可法,这次救出了袁公子……我便再也不欠你们的了。”
祖可法未曾想她会出此言,只听她继而说道:“我欠袁公、欠祖将军的恩情,迄今为止,也算都还清了……等大汗从漠北回来后,事情平息了,这些恩怨情仇,也再与我没有半点干系了。”
“范姑娘――”
“夫人――”
祖可法的一众部下也皆不舍地望着她。宁远、锦州再到大凌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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