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到底想说什么?”
“袁大人是南方人,爱说大话,想必公公也清楚,他口口声声是宁远一定守得住,我倒不见得……这一朝城失,几万人的性命,还有你我的性命,可都要去见阎王了……我们如今都被困在了宁远,说到底,还是想保住一条命不是?”
刘应坤沉思片刻,“倒是有点儿意思。”
“我有一个法子,即能确保我们性命无忧,又能守住宁远,回去同皇上邀功晋爵。同时……也能助魏太岁一臂之力,将袁崇焕这股风生水气的势头给灭了去……”
海兰珠将自己的计划言简意赅地告之后,还不忘媚然一笑,“刘公公是聪明人,孰是孰非,自有决断。”
[锦州]
济尔哈朗和代善分坐在皇太极的左右。
矮桌上,摆着两封信,和一枚戒指。
“我们坚持了整整十五天,现在去宁远,便是功亏一篑。”
代善端量过信后,连连摇头,“汗王,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在我的眼皮底下,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皇太极脸色铁青,眉峰如刀鞘般锐利,克制道:“该死――她……定是受人胁迫的!”
“胁迫……或许她是自愿的呢?”
代善将那第一封信摊开,啧声道:“看看,这好一句人各有路,不能强行。从前她跟着大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女人是个祸患。”
济尔哈朗提醒道,“大贝勒,事情紧迫,眼下不是纠结是非的时候。”
“汗宫大殿是什么地方?禁军都是吃软饭的吗?若真这般轻松就能将她掳走,那我可真要怀疑咱们八旗子弟的实力了――”代善坚持,“汗王,咱们若放弃锦州,可是正中了袁崇焕的诡计。”
“大贝勒不要忘了,我们此行,本就是来攻宁远的。既然锦州攻不下,粮草也不多了,不如背水一战!”
济尔哈朗看着皇太极身陷两难境地,心知肚明,汗王想救人心切,自己跟随了汗王这么多年,若非是汗王真的用情之深,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
“济尔哈朗贝勒也别忘了,在宁远等着咱们的,可是整整十二门红夷大炮!汗王,这可是攸关金国存亡的大事,还请务必慎重――”
代善心中疑惑颇多,不肯让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说不定她心里一直向着明朝,就是为了今天,才演这么一出戏来诓咱们呢……”
“好了――”
皇太极扬声打断代善的话,“本汗知道,大贝勒也是为了大金前路考虑,只是这件事情……本汗已有决断。尔等且下去,循从号令吧!”
“汗王――”
代善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皇太极瞪了一眼,心中憋了一肚子气,也只得作罢。
“济尔哈朗,你留下。”
皇太极将那戒指紧握在手中,目光坚定地对济尔哈朗道:“明日转攻宁远,我有个任务要交付于你。”
“汗王请讲。”
“她……落在袁崇焕手中,生死不明,攻城之际,我会派三路大军,一同攻城,趁两军交战,炮火轰鸣间,便由你率领镶黄旗众部强攻入城,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救出来。”
皇太极屏气凝神地嘱托道:“她怀有身孕,是本汗的血脉,万万不能落入敌手,你明白了吗?”
[宁远]
五月二十七日,锦州围城整整十五日后,皇太极下令,留少数兵马驻锦州,并在锦州城外凿三道濠,加以包围;而亲率三大贝勒,共统五万大军,转攻宁远。
二十八日黎明,金兵大军驰至宁远北岗。
整个宁远城陷入了大战前夕的戒备。袁崇焕对此当然早有准备,亲自上炮台掌控敌情,发号施令。命监军刘应坤、副使毕自肃督将士登啤守,列营壕内,用炮距击。并令副将尤世威严整火器,以备迎战。
金兵兵临城下的号角声一响,海兰珠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接踵而至的,便是那一声声记忆犹新的炮火轰鸣声、厮杀呐喊声……还有宁远城中兵民的一声声慷慨激昂的颂词。
“秦时明月汉时关,千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千钧一发之际,刘应坤的部下果然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