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无微不至地把苍白色的光芒撒向地面,光怪陆离的树林地在这眷顾下也不再显得那么棱角分明。一阵风吹来,森林外的麦田波澜起伏,如同一望无际的海。哨兵靠在篝火旁的石头上,看着月亮舍不得闭上眼睛。
这样的月色在日常是绝对见不到的。无时无刻忙碌,让身为佃户的哨兵根本没有心情去欣赏那头顶的月色。
罗伯特男爵出征已经有二十余天了,最终在八天前传来可能全军覆没的消息。这种恐慌的感觉,几乎取代了在平原上生活了四十年的所有平静的感觉。
木讷的脸庞在篝火映照下像木刻的雕像。哨兵将短刀拿出来打磨,两把钝刀和磨刀石相互摩擦的难听声音在夜里就像夜枭的叫声一样令人难受。
“要喝一口吗?”篝火旁的老兵醒了过来,睁着一只独眼看着哨兵,火光映着他那张不太像脸的脸。给哨兵送过来一个酒壶。
那张脸的半边脸都被红色粗大筋肉掩盖,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混和了,成了一张凹凸不平的肉饼,那是被刀剁烂留下的痕迹。脸下的脖子则留着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疤,中间还有几道横着刀疤,下巴都被刀疤扯得有些离了原位。这张被伤痕弄得如此凄惨的脸,在夜晚下让人看了毛骨悚然,但更奇怪的是这个人当时被人乱刀砍着这样,居然还能活着。
哨兵对老兵报以一个友善的微笑,平常这张脸让人看了恐惧,但是现在和张经历了残酷的战争,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的脸在一起,却是安心的保障。这是个在战场上打了几十年滚却始终没滚死的老兵,据说他说最后一次就是被乱刀砍昏了以后,才躲过了一劫。他不是云海人,平常民兵们也没有去问他是哪里人,但是他算是一个尽责尽职的好教官,如果不是年龄大了,大概也会跟着罗伯特男爵死在卑尔山里。
“你之前替那个老爷当兵?”另外一个哨兵过来问道。他手中的那把刀并不是正规军队的制式装备,显然是一个单身的雇佣兵。
老兵摇了摇头,他是在三年前看到莫瑞拉图招募雇佣军才加入的。当他流浪到宫格郡之后才发现除了战争之外生活却也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吃饭,住行都需要钱。但是他的积蓄只有一把剑和一身的伤疤。为了生存,他需要重返社会。他曾经想方设法的意图说服一个爵爷给他一个农场,宫格郡内农场多的数不尽,他当时把假话编得很圆,说他是从圣城归来的朝圣者,并且还参加过圣战,那一身伤疤就是证明。但是,爵爷们才不会记得圣城的圣战荣耀,没有一个爵爷愿意把一个农场交给一个只会杀人的伤残老兵。也没有人肯雇佣他做壮工,他早过了壮年,城里、乡下、港口都不行;而且,他也没有地方住,对于没有技术的壮工是不会提供食宿的。几乎在老兵就要考虑去找强盗入伙或去帮镇上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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