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他不能和这个人纠缠到一起,对方还有一个同伙。
骑兵架起双臂,护住。如果对方是一个更强壮的人,或者是一个接受严格军事训练的人,一定能把骑兵的双臂隔开,但是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兵。骑兵架开了他的攻击,并且将推的倒退几步。骑兵感到一阵松心,但是没有来得及停歇,另外一个人又冲了上来。骑兵抬手就将手中的匕首刺了出去。
他刺中了,但是对方只是稍稍一滞,接着更大的力涌了,那枚短剑向着他的脖子砍了。骑兵抵住了拿着短剑的手臂,短剑几乎刺到了他的脖子,接着被他慢慢架开,他的手又抓住了匕首,这一次他准备搅动匕首。
这时那个倒退的年轻人又冲了上,这一次,那手中的尖刀显得又长又尖。骑兵脸上骤然露出惊恐的神色,尖刀绕开了胸甲,透过下面的小腹刺进了他的胸膛。对方架着他,尖刀死死向上探入,他们抖着向上加力,刀尖几乎深插到了他的喉咙。
骑兵脸上恐惧的表情还没有消退,他的手从空中落下,接着身体也跌落到地面上。他想喘上一大口气,但是喉咙只能咯咯作响,是无法透过气了。年轻人抽出了长刀,血从骑兵的伤口中汩汩流出,慢慢地,成了血滴。
年轻人扒开骑兵的胸甲,他的眼神和刚刚的勇敢完全不一样了,现在只剩下了凶悍。他将带血的胸甲穿上,扶着他的同伴走出了屋子。身后的骑兵眼珠早就泛白,但是就不肯闭上。
村子北端,带队的另一个骑士拄着剑,弯着腰大口的喘气,他的身旁躺着四具尸体,三个他的手下,一个对方的。现在只剩下一个他一个人了,栅栏就在身后几米的地方,翻过栅栏还有那条半人深的水渠他就可以逃到村外,还有一队伙伴正在赶来,那时他就可以逃脱了。
但是他不敢,他肯定他转身逃的话,他一定会被刺死在水渠里。身前的两个中年的军士拿着剑,他们还带着两个持枪的年轻民兵。就是这两个军士叫骑士恐无侥幸,他们是柏宜斯这些狂死骑士的扈从,跟着狂死骑士不经历了多少凶险环生的死战,是那种即便是末日降临,也难叫他们眨一下眼的铁血悍兵。他的三个手下全都叫他们给一剑毙命,临了只换回对方一个毛头小子的命。
对方的眼睛里全是冷漠,竟然连仇恨都没有。
骑士咽了咽唾沫,此刻没有恐惧,他也没有想,一个真正的骑士在任何情况下也不应该绝望。在对方冷漠的眼神注视下,他体内却有着对对方最纯粹的仇恨,这种恨只有在搏命厮杀中才会感受的到他要奋力求生。杀了他们冲出去骑士体内每个血管都在这样咆哮,他还不想死。
一匹马从烟雾中冲了出来,上面还有一个受惊的骑兵。
就是这个时候,骑士挥起了剑。但他还来不及站直身体,两个枪尖就愤怒的刺了,他奋力击打着两枚持枪,但是剑上没有压力,对方在剑砍到枪杆上前就收拢了。长枪再次捅了,骑士这次看清了对方两个民兵的眼睛,几乎是要燃烧起来的仇恨。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军士,他一定可以砍断木枪,像杀鸡一样宰掉那两个民兵。枪尖穿过他的头顶,他的膝盖一痛,另一枚枪扫到了他的膝盖,他半跪在地上,两剑交碰,奋力把这军士的剑架了,同时把剑刺了出去,刺中了,他感觉到。
但是对方身体中的力量和他刺出的一样大,他的剑被挟着了,他完了,枪尖扎了他的喉咙,血从伤口中喷出。恐惧还是涌上了他的脸,死亡最终降临时还是绝望的可怕。
看见骑士殒命,骑兵不敢再和另一个军士纠缠,他拔转马头,想继续逃跑,但是一个恐怖的身影窜到了他的马前,抓住了他。骑兵摔倒在地上,一只大脚剁到了他的胸膛上,伴随着胸骨破裂的脆响,那只脚几乎陷进了他的胸脯里,胸甲被踩得完全变了型。骑兵的眼神从惊恐变成了痛苦,永远定格在脸上。
“收拢马匹,集合。”柏宜斯拔出了脚,吩咐道。
人齐了,除了在外哨探的种豆骑士班克罗夫特,十七个人都围拢,五个带伤的,三具尸体。最惨的那一具被马蹄踩中了脑袋,颅骨完全粉碎了,眉毛以上的额头塌陷下去,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脑浆和血渍涂满了脸。
这一场血战结束,年轻的民兵们从热血沸腾中脱离了出来,又陷入到死亡和伤感的情绪中。
“别哭丧着脸,战场不是你们这些懦弱的家伙们想象得到的,”柏宜斯对着他们吼道和你们的父辈比起来,这简直是天堂。”
胖子将一枚剑扔到了地上,柏宜斯看了看,当年背叛誓言的人又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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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不会宽恕
第一百十五章 不会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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