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在回承乾宫的路上,江菱刚好碰到宜嫔,与她打了个照面。
江菱已经有日子没见到宜嫔了。自从宜妃被削落为嫔之后,便消停了不少,这两三个月,除了腊月、过年和上元节之外,从来不曾踏出过寝宫半步。偶尔有事,也多半是交给身边的女官处理。
宜嫔见到江菱,便福身行礼道:“给皇贵妃请安。”
江菱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从宜嫔身侧走了过去。在经过宜嫔的那一刹间,忽然听见宜嫔轻声道:“皇贵妃娘娘,昨日进宫的那位太太,听说已经失心疯了,可是真的?”
宜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仿佛不是在跟江菱说话。
江菱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又侧过头望着宜嫔,微笑道:“我亦不知。”
宜嫔的表情顿了顿,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与江菱擦肩而过了。
江菱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慢慢回到承乾宫。
案几上的册子刚刚翻了一半,还有些重要的文书丢在角落里,等待处置。几个管事姑姑等候在一旁,准备给江菱禀报宫中事务。江菱略抬了抬手,示意她们稍安勿躁,然后取过一本册子,将上面的几个名字,一个一个地勾掉了。
抱琴,彩芜,玉珠……
全部都是出身荣国府的宫女,曾经在宫里呆过一段时间,年纪又到了的。江菱将这几个名字一一勾去,将册子交给一位管事姑姑,道:“将这几个人遣散出宫罢。”
那位管事姑姑捧着册子,有些为难道:“好教皇贵妃知晓,这里面有几个人,是不愿意出宫,想在宫里终老的。”按照宫里的规矩,如果有不愿意出宫的宫女,那么便会慢慢地熬成嬷嬷。
江菱笑了笑,道:“但她们当初进宫的时候,是作为贵妃的陪嫁,一并送进宫来的。贵妃娘娘过世,她们理当被放出宫去。如果不愿意出宫,那便要到园子里去守灵。你们去翻翻宫规的册子,是不是这个理儿?”
管事姑姑为难道:“这个……”
虽然是有这么一条规矩,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极少有人会照做。
江菱又取过一本册子,轻轻勾了几个名字,又道:“既然是宫里的规矩,那便应该照做,断没有法外开恩的道理。不管她们给你们使了多少银子,又动用过多少关系,一概都退还。让她们打哪儿来的,便回到哪儿去罢。放归的银子给双倍,不足的,便从我的月例里面扣除。”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管事姑姑没有办法,唯有应允了。
江菱又处理了一会儿杂务,将管事姑姑们禀报的事情,逐一地处置妥帖,便让宫女们取来几张帖子,一笔一划地写拜帖。明天出宫,除了要借着礼佛的借口,见见贾府的人之外,还要去拜访几位王妃,如太皇太后所言,敲打敲打她们。
江菱是皇贵妃,做起这些事儿来,是理直气壮的。
写完了六七封帖子,江菱便将女官们叫进来,让她们将帖子送出宫,送往各自的王府。至于帖子是否会被中途拦截,倒是不用担心。没有人胆敢这么做。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江菱才找了个间隙,靠在榻上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上午,江菱便持了太皇太后的谕令,带着几个女官,出宫礼佛。
在宫门口的时候,江菱莫名撞见了宜嫔。宜嫔跟江菱一样,也换了一身装束,手里持着佛经和佛珠,也像是要出宫礼佛的。见到江菱时,宜嫔愣了一下,便上前行礼道:“给皇贵妃请安。”
江菱又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欲与宜嫔擦肩而过。
在经过宜嫔身边的时候,宜嫔忽然笑道:“皇贵妃也是要出宫礼佛?这可赶巧儿了,我今儿也想到寺里上香还愿,不知可有这个荣幸,与皇贵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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