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氏心里肯定不踏实,一时还接受不了是正常的。
“桂婶,你回去告诉马二叔,如果他同意改种腐婢树,一年一亩地,我给你们补十两银子,但是种的腐婢树,他得给我管着。”
这十两银子算是管理费和租用费。
秋月和马芝莲在一旁听着,听云沫说,一亩地每年给十两银子,她眼睛都亮了。
一亩地补贴十两银子,她家有五亩地,一年岂不是有五十两的收入,娘呀,这是一笔巨款啊,她种一辈子苞米跟蔬菜都赚不到这么多。
马芝莲,桂氏同样有些心动。
她们家三亩地,一年三十两银子,虽然没有秋家多,但是也不少了,再加上她们娘俩每日上工赚的钱,不愁以后过不上好日子。
“云沫丫头,我回去一定和你叔好好商量。”
“嗯,那就麻烦桂婶了。”
云沫与贺九娘,桂氏商量了种腐婢树的事情,小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宅子。
中午,桂氏趁吃中饭的时间,就与自家男人马成子商量种腐婢树的事情。
简陋的屋子里,他们一家三口围坐在土炕上吃中饭。
桂氏吃了几口粗面馒头,看着马成子,道:“他爹,和你商量个事。”
“啥事?”马成子停下筷子。
“收了这茬冬小麦,咱们不种粮食了咋样。”
“不种粮食了,那种啥?”
“咱们种腐婢树。”桂氏将云沫的意思转达给马成子听,“云沫丫头说了,只要咱们改种腐婢树,一亩地,一年补十两银子。
“一亩地十两银子,咱们家三亩地,一年就是三十两银子,反正咱们家的三亩地有些贫瘠,辛苦种一茬麦子,也收不了多少斤,一年累到头,还不够糊口,还不如听云沫丫头的,改种腐婢树。”
马成子是个憨厚本分的庄稼人,听桂氏说完,一脸吃惊。
娘呢,一年就能赚三十两,他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马芝莲见马成子愣得饭都忘吃了,以为他是生气了,不同意种腐婢树,“爹,种腐婢树比种粮食轻松,将树种下地后,只需要管理一下,轻轻松松,一年就能赚三十两银子,可比种粮食划算。”
“她娘,芝莲,云沫丫头真是这么说的?”马成子觉得自己在做梦。
桂氏点头,“我骗你做啥,今儿早上,云沫丫头专门上了趟秋家找我和秋月娘商量这事呢,秋月娘当场就答应了。”
马成子再三确定后,乐得一脸笑容,“他娘,吃完饭,你赶紧上一趟云沫丫头家,告诉她,咱们同意种腐婢树。”
“好呐。”
桂氏没想到自家男人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心里高兴坏了。
有了地,就差腐婢树苗了。
云沫想着,还像上次那样,让贺九娘,桂氏她们发动全村人上山去寻苗子,然后,她照样以十文钱一株的价格收购,只不过收购苗子的事情还可以搁一搁,因为马老二家,秋家的地还没空腾出来,再过些日子,再收购苗子也不迟。
下午,莫青山刷完最后一片外墙,豆腐坊算是完工了。
他回家吃了夜饭,就拿了账本上宅子找云沫。
宅子里,云沫,云夜正在内院天井的石桌处吃晚饭,因为天气热,今晚,云沫特意将饭菜端到了天井来吃。
莫青山在前院找了一圈不见云沫人,就直接走进了天井。
“童童娘,你还在吃晚饭啊,那……那我晚些再来。”莫青山贸然走进天井,正碰见云沫,云夜在吃饭,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他怎么挑了这么个时间上门。
云沫瞧莫青山欲转身离开,赶紧叫住他。
“青山兄弟,吃过饭没?我今晚做了红烧鲤鱼,没吃正好赶上,这菜刚摆上着,我们都才动筷子呢。”
鲤鱼是云夜今天下午在雾峰堰抓的。
云沫瞧着那鲤鱼又肥又嫩,起码有四五斤,就下锅红烧了。
听到云沫叫自己,莫青山停住脚步,他视线无意间落到了桌上那盘红烧鱼上,盯着那色香味俱全的红烧全鱼,一时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云沫瞧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微笑道:“青山兄弟,你过来坐,我去灶房给你取个碗来。”
“童童娘,我吃过晚饭了。”莫青山有些羞囧。
他竟然当着云沫的面,对着桌上的菜咽口水,实在太囧了。
“吃过了,就夹一点鱼吃,尝尝我的手艺。”云沫知道他羞囧,没再多说,直接起身去灶房里拿碗筷。
云沫盛情相邀,莫青山不好再推脱,羞囧的坐在了云夜的对面,他看了云夜一眼,但是,不敢跟云夜说话。
云夜一身黑袍,脸上戴着熊骨面具,即使很随意的坐着,但是,那与身俱来的强大气场还是露了出来。
莫青山见过云夜几次,都被他身上的气场震慑得不敢说话。
云沫很快取来碗筷,伸手递给莫青山。
莫青山见到云沫,这才觉得不那么紧张了,“童童娘,这鱼这么大,你在哪里买的?”
“这是云夜今天下午在雾峰堰抓的。”云沫没有隐瞒他。
莫青山听后,很是惊讶,“雾峰堰里竟然有这么大的鱼。”
“是啊。”云沫笑道。
雾峰堰里有大鱼,其实她带小豆丁第一次上雾峰山时就发现了。
莫青山惊奇了小会儿,夹了一块红烧鱼肉放进嘴里,他舌头刚尝到鱼肉的滋味,顿时眼睛就亮了,“童童娘,你做的红烧鲤鱼真好吃,鱼肉细嫩,酱汁浓郁,鱼皮还有些脆。”
“觉得好吃,就多吃一点儿。”云沫笑了笑。
因为秋月的关系,她对莫青山也极好,过不了多久,莫青山就是她妹夫了。
“你也多吃一点,多吃鱼能美容。”云沫叫莫青山多吃一点,云夜就叫她多吃一点,说话,还夹了一块鱼腹部的肉放在云沫的碗里。
鱼腹部的肉最嫩,而且刺少,所以,云夜特意给她夹了这地方的肉吃。
“云夜,你吃你的,我自己夹,再说了,我最近皮肤很好,不需要美容。”
云夜当作莫青山的面,给她夹菜,她觉得有些尴尬。
云夜挑了挑眉,视线停留在云沫的脸上。
夕阳下,她白净细嫩的皮肤好像被一层淡淡的白光笼罩着。
最近这段时间,这女人是越变越漂亮了。
“童童娘,云夜大哥对可你真好。”莫青山见云夜给云沫夹菜,笑了笑,鼓起勇气,尝试与云夜说话。
莫青山话落,云沫脸上烧烫,老脸红了大半。
难道连莫青山都发觉,云夜对她的态度很不一般,有些关心过头了?
云沫想到这里,狠狠瞪了云夜一眼。
都是这丫,没事总爱在人前和她搞暧昧。
云夜被云沫瞪,非但没生气,反而爽朗的笑了几声,“青山兄弟,你多吃一些。”
莫青山听得一愣,抬起头,傻傻的将云夜盯着。
他没想到,云夜竟然会和他说话,还称呼他为兄弟,还叫他多吃一些。
“嗯。”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对着云夜点了点头。
秭归县。
一晃眼,云晓童已经入县学三天了。
县学规定,下午散课后,学生可以自由出入学堂,在亥时前返回学舍即可。
云晓童每天跟着卫东阳学习,在县学里憋了整整两天,第三天,小家伙实在觉得闷得慌,做完卫东阳布置的功课后,就背着银子出了县学。
“主人,咱们去哪里玩?”银子窝在云晓童的小书包里,眯着一双狐狸眼,十分惬意。
云晓童想了想,摸着兜兜里,云沫给的零花钱,“银子,咱们去买冰糖葫芦吧,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唔唔,唔唔唔。”
银子天生吃货一枚,听说要买吃的,兴奋得直唔唔。
一人一狐,两个小家伙朝着卖冰糖葫芦的地方走去。
“首领,王很疼爱这个小孩,咱们通过这个小孩,应该能接近王。”一辆马车里,无念盯着云晓童和银子出了县学。
无念话落,无邪用折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心,沉默了片刻,才看向身旁的两人道:“念儿,无忌,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小孩和咱们王长得很像。”
听无邪这么说,无念,无忌这才透过车帘,仔细的瞧了瞧云晓童的长相。
无忌点点头,“是有些像。”
“不是有些像,是很像。”无念也道。
无邪继续敲打着折扇,凝了凝眉,“你们说,这小孩有没有可能是王在外面的私生子。”
“不可能。”他话音刚落,无忌跟无念同时摇头。
无念很鄙视无邪,“首领,只有你才喜欢在外面寻花问柳,乱搞男女关系,咱们王向来洁生自好,不可能有私生子。”
别说私生子了,王的后院,至今没有一个女人,朝廷那些官员都谣传,说王有断袖之癖。
“念儿,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太伤我心了。”无邪被无念鄙视,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给她看。
无念翻了翻白眼,“不是我这么看你,是大家都这么看你的。”
无邪伤心的嘟了嘟嘴,将视线移到无忌的身上,“无忌你说说看,我是那种爱乱搞的人吗?”
“咳!”
无忌咳了一声,“我不知道,你们俩的事,我不参合。”
马车外,云晓童已经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串自己拿着吃,一串丢给了银子。
银子吃了两颗,酸得呲着嘴,觉得自己被骗了。
主人,这东西一点也不好吃。
“小家伙朝这边走来了,念儿,无忌,你们赶紧下去。”见着云晓童背着银子朝马车方向走来,无邪立即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嗯。”
无忌点了点头,赶紧和无念下了马车。
“各位大爷,公子,小姐,求大家行行好,买了我们兄妹二人吧,我们兄妹二人什么苦都能吃,我妹妹会洗衣打扫,我会看家护院。”无忌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烂褂子,跪在地上大声吆喝,在他身前,还竖了一面卖身葬父的牌子。
无念斜睨着他,见他表演投入,不禁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