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内,天山南北的庞大领土,不过大明立国后,整个汗国已经是名存实亡。
哈密卫的祖上就是汗国的一位总督,后来察合台汗国分裂,总督投靠了大明。很快西察合台被历史上着名的帖木儿所灭,东察合台汗国存活至今,不过一样被崛起的乌兹别克汗国和瓦剌人打的奄奄一息,如今汗国分为三大疆域,吐鲁番盆地属于名义上的大汗所在地,此外还有阿麻黑的哥哥占据的塔里木盆地以及塔什干到北塔山方圆千里
看着一干神棍老头眉飞『色』舞的表情,大讲特讲察合台汗国的昔日辉煌,历代汗王的战功,宗教习俗等等,朱佑桓渐渐听明白了,敢情立国之初,这汗国就与元朝交战,此乃蒙古人的传统。
直到蒙古贵族被当地豪强架空,以至于某一代大汗失去权势,遂被迫皈依了伊斯兰,以赢得本地贵族和宗教权贵的拥戴,从此几代大汗都信仰伊斯兰,伊斯兰教渐渐成为大大小小汗国的国教,
阿麻黑虽然贵为大汗,实际上权利不出吐鲁番,并且西域垂涎来自明朝的茶--『138看书网』--久的圣裔家族。
两家彼此间早有嫌隙,斗来斗去的长达几百年,势成水火其中白帽和卓大胆激进,一心想把大明军队吸收入教,就如同同化蒙古人一样,从而把先知的福音传播到大明王朝,彻底取代佛教和道教。
黑衣和卓则较为谨慎,他们长期观察明朝人,得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明人信仰的并不是神仙,而是源自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忠义理智信,比起满天神佛,明朝百姓对于祖先的敬仰和对于上苍的崇拜一样,远远大过任何神灵。
二人为此争论个不休,有一点倒是有志一同,那就是早点把明军送走,一天不走,对于西域都是个莫大威胁。
谁知那身份尊贵之极的青年王爷,成天跑到清真寺去做礼拜,没事就装模作样的讲解古兰经,还下令全军跟着百姓一起早午晚做礼拜,头戴小白帽,整日里吹嘘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信仰先知默罕默德,逊尼派和什--『138看书网』--久的西域文化消失不见,空留下一座座渐渐惨遭风化的废墟遗址,人文科技等完全凭空割裂,就好像是埃及一样。
河北,达延汗终于接到消息,大明军队西出嘉峪关,大摇大摆的占领哈密后,又大摇大摆的占领吐鲁番,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奔袭千里,跑到位于天山脚下的鞑靼族营地,讨要了数百碗马**酒后,扬长而去。
明朝的反击速度之快,大大出于小王子的预料,西域各族就好似纸糊的一样,没起到半分作用,使人费解。
眼看士气渐渐低『迷』,粮食等补给接应不上,小王子当机立断,派出使者求见河北巡抚刘大夏,请求朝廷允许其派出三千人的进贡使团,进京拜见大明皇帝。
将近十万的蒙古铁骑近在眼皮底下,这压力委实太大了,刘大夏不敢怠慢,派出快马进京。
早朝时,弘治皇帝朱祐樘身体虚弱,轻声问道:“众位爱卿有何建言?”
首辅刘吉当先说道:“回陛下,敌强我弱之际,既然鞑靼人有心臣服,当准奏。”
朱祐樘皱起眉头,缓缓说道:“历朝历代都没过三千人的使节团,这哪里是臣服请罪,分明是来耀武扬威的?哦看来是收到老六三千骑兵出关的消息了。”
兵部尚书马文升启奏道:“圣上所言甚是,三千人的使节团,分明是不怀好意,臣服是假,借此来刺探我朝是真,当驳回,命其消减人数。”
朱祐樘忧心于赈灾之事,无心和鞑靼人纠缠,当即说道:“派出礼部官员赶赴河北,去和鞑靼人就此事商议,五百人是底线,允许其请求开放市集,用良马皮『毛』交换茶铁。”
长城脚下,达延汗遥望着连绵群山,那后头广阔富庶的土地,曾经都属于祖先,不过唯有更加广阔的无边草原,才是蒙古人世代繁衍生息的家园。
他轻轻叹了口气,大明天子软中带硬的反应,无疑预示着明朝人一如既往的软弱,喜欢所谓的顾全大局,崇尚虚荣。可是眼见为实,如今的明朝军队焕然一新,已经不是早年那般软弱不堪了。
收起对于明朝皇帝的轻视,达延汗很清楚,朱祐樘是位有为君王,比起他老子强的太多了,等统一整个蒙古后,对付大明要比想象中的艰难得多。
这位五岁时即征战草原的盖世豪杰,被誉为新一代成吉思汗的年轻人,从来没要过气馁,手中马鞭一扬,策马驶向大漠深处。
“十年之后,本王当再次而来”
第234章移民西域
塞外,朱佑桓和吐鲁番贵族虚以委蛇的两个月,待一万援军秘密赶到后,终于『露』出狰狞面目。
当举行册立满速儿为可汗的盛大典礼时,一干贵族和各地赶来的阿訇们济济一堂,鲜花遍地,羊脂洒在火堆上的肉香,葡萄美酒的芳香,整个宫廷又恢复了繁华。
仪式的重头戏,自然是承认大明燕王为代表真主的第五位先知,掺杂着对于汉人世界的垂涎和宗教般的狂热,无人在意此事的合理『性』,或许利益就是神的意思。
朱佑桓背部挺得笔直,闹得大阿訇还得翘着脚给他戴上花冠,这一刻,朱佑桓有了逗留不去,被阿拉伯世界视为自己人的凭借。
对着满脸赞叹的贵族们,朱佑桓笑道:“恕本王暂且告退,我得一个人静静朝真主礼拜,感知安拉的垂询。”
可惜女人都蒙着面纱,看不到娇嫩嫩的面容,唯有一双妙目『露』出『迷』醉般的目光,来自东方年轻『迷』人的皇族,文质彬彬,优雅善谈,富有四海,执掌兵权,多么的『迷』人啊即使是一头猪,也有一股子浓浓的异域风情。
贵族们客气的恭送年轻王爷缓缓离去,不时的相互窃窃私语,讨论着该不该追随先知远赴中原定居。
突然,一群手拿刀剑的瓦剌人冲进皇宫,逢人便砍,伴随着阵阵惨叫,整个皇宫被血洗。
接下来明军和瓦剌人展开激战,不幸的是实力不足,瓦剌人竟然多达一万,只能勉强能护住普通百姓,野蛮成『性』的强盗把整个吐鲁番的贵族家族扫『荡』一空,又纵火焚烧了所有清真寺。
强盗满载着财宝离去,几乎所有具有异族血统的人口都被劫掠,吐鲁番小城沦为一片废墟,不知所措的人们茫然四顾,接着在伟大的先知指挥下,开始重建家园。
大汗家族的血统断绝,回回秀才哈桑临危受命,被先知封为西域总督,算是暂时安稳了民心。先知又命汉人王轼为西域都护府的大都督,辅佐哈桑建立衙门。
吐鲁番接连派出使者奔赴西域各地,言辞激烈的指责瓦剌人的种种罪行,号召所有西域人民展开伟大圣战,共同抵抗来自北方的乌兹别克人和瓦剌人。
鞑靼达延汗率先承认明朝对于吐鲁番的控制,派出使节请求通商,和朱佑桓一拍即合,暂时结成同盟。
西域诸国反应不一,塔里木盆地的速檀阿力拒不承认哈桑,讽刺对方不过是一介贱民,自封为东察合台汗国的大汗,敌视吐鲁番和哈密。其他小国则大多希望和明朝展开贸易,获得来自天朝的庇护。
一时间整个西域风云变幻,鞑靼人在达延汗的率领下,抢先一步攻占位于新疆西北部,世界上最大的塔里木盆地,杀了速檀阿力及其家族。
面对蒙古人的致命威胁,西域各族马上承认朱佑桓的先知身份,请求明朝率军抵抗鞑靼人,和鞑靼人的残忍无情比较,显然礼仪之邦的大明更为可靠,数支部族迁徙至吐鲁番。
朱佑桓表面上张牙舞爪,义正言辞的警告鞑靼人不许妄动,实则连一兵一卒都未出动,鞑靼人的世仇瓦剌人在北方,西面有日渐强大的乌兹别克斯坦汗国,东面有大明西域都护府,夹在中间的鞑靼人哪里敢继续入侵西域?得罪了明朝,朱佑桓就敢下令封闭市集。
朱佑桓上疏朝廷,请求把罪犯的发配地改成吐鲁番,并要求尽快从四川,陕西,甘肃等地动员没有土地的流民和工匠迁徙至西域,王越动作很快,马上动员三万百姓不远万里赶来,三万人对于明朝不算什么,对于西域各族来说,汉人竟然一举成为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族。
这一日,西域都护府内,因天气实在炎热,朱佑桓穿着一件马甲,对着王轼等官吏说道:“别把礼义廉耻带到这里,西域自古就是弱肉强食之地,你们多学学人家伊斯兰教,要强迫当地人皈依道教或是儒家,要让所有孩子打小学习汉语,不许说本族语言,不许学习本族文字,违令者赶出盆地,任他们自生自灭去。”
看着一干不赞同的读书人,朱佑桓苦口婆心的继续说道:“你们肯定是觉得我野蛮,不通人情,可是早在唐朝以前,这里有多少汉人定居,繁衍生息,你们知道吗?不知道?那邵武九姓总该清楚吗?”
官吏们忙大点其头,朱佑桓放下扇子,幽幽的道:“邵武九姓皆是从中原而来,因此被唐朝赐予汉姓,当年汉人的人口,一度达到整个西域总人口的三分之一,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早就灭绝了,畏兀儿人,波斯人,中亚人,吐蕃人都是后来的,是以这里属于汉人,可数百年下来,那些汉人都哪去了?不是被杀就是被同化,堂堂汉家领土竟然变成遥不可及的塞外,成为了异国他乡,岂有此理”
官吏们神『色』动容,可一想到实际困难,皆沉默不语,王轼苦笑道:“王爷想占领西域的苦心,下官们都清楚,可是这里缺少水源,粮食和盐等物资极端匮乏,当地人能忍受得了,可汉人怎么忍受得了?往往几十年后,几乎都要逃回家乡。”
朱佑桓冷哼一声,说道:“所以我要你们彻底同化本地人,鼓励各族通婚,如此各族人变成汉人或是亲近汉人,当地人适合当地的气候环境,诸多难题即迎刃而解。你们都去研究研究,把伊斯兰教和藏传佛教的那一套学来,先政教一体,往后在政教分离,反正都交给你们了,哪怕是传授八股文,也得把人给老子同化掉。”
咬了口清香爽口的哈密瓜,朱佑桓说道:“这盆地地势低矮,到处都是绿洲,说明什么?说明地底下到处都是水源,本王已经请来数十位工匠,就地开凿地下水井和连通沟渠,栽种果树草木形成新的绿洲,则今后不必为粮食蔬菜而头疼,至于盐,呵呵。”
朱佑桓失笑摇头,悠然的道:“那盆地中心的湖泊,你们自己去尝尝看,别说足够整个西域之用,就算举国食用,也足够用上几万年了,可惜道路不畅,输送不易,得想想办法,使内陆百姓都能吃上便宜的食盐。”
官吏们纷纷喜上眉梢,他们见识过当地的坎儿井,井水之多令人惊喜,要是能大规模开采的话,用来灌溉农田,足以把吐鲁番变成塞外江南。而吐鲁番的土质郊外特殊,并不是沙土,而是坚硬的泥土,开挖深井而不必担心坍塌,以明朝的技术很容易打井,此外还有数不尽的花岗岩和天然硝石矿。
占据了盆地,通过大规模的开挖坎儿井,水源粮食等都能做到自给自足,通过骆驼等牲畜来回运输,则盐和水果输送过来,光是哈密瓜和葡萄酒,就足以在中原卖出天价,然后换回茶--『138看书网』--闲日子,不理任何俗事。
北京城,一大早燕王府即张灯结彩,下人们全都聚集在大门口,神『色』激动的等待六爷返家。
突然,鞭炮声轰鸣大作,无数百姓兴高采烈的欢呼,迎接心目中的英雄归来。这一年来,平定嘉兴,四川叛『乱』,收复河套,西征吐鲁番,朱祐桓的功绩世人瞩目,早已赢得天下百姓的衷心尊敬。
马车里,朱祐桓含笑看着窗外一张张发自肺腑的笑脸,神『色』轻松,他丝毫没有半点功高盖主的惶恐,正是因为皇兄坚定不移的支持,他才会放手去做任何事。
不过作为兄弟兼臣子,得懂得进退,而且必须要赶回京城,不然时间和地域的阻隔,即使感情再深厚,时间久了,怕也难敌有心人的时时挑拨。
一等赶到自家门口,朱祐桓并未下车,目送女孩们返家,先去了紫禁城。望着阔别一年的巍峨宫殿,朱祐桓笑容渐渐淡去。
司礼监大太监权义守在午门,看到一群英气勃勃的侍卫护卫马车驶来,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车帘被打起,朱祐桓劈头盖脸的问道:“皇兄最近身子如何,还呕血吗?”
权义苦着脸道:“本来罢了早朝,休养了几日,可一接到黄河泛滥的消息,陛下立时急了,两天两宿没合眼了。”
“混账”朱祐桓大怒,从软垫上一跃而起,吩咐道:“备马”
翻身上马,朱祐桓策马飞驰,打午门长驱而入,一路风驰电掣,也不知吓坏了多少宫人,一看这架势就都明白了,满天下除了六爷,再无人跟在宫里以马代步。
乾清宫外,依然是稀稀落落的几位宫人,忙着挑水洗衣煮饭,要不是背靠汉白玉的石栏,日冕等国之重器,还以为是身处于普通农家呢。
朱祐桓没理会受到惊吓的宫女,下马大步流星,直闯乾清宫内,正好看见神『色』焦急的皇后,观音儿闻声扭头,立时大喜。
“嫂子你去整理被褥,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他。”
朱祐桓怒气冲冲的嘱咐一句,在皇后心花怒放的频频点头下,几步走到御书案后,劈手抢下弘治皇帝手中的狼嚎。
正在全神贯注审阅奏疏的朱祐樘顿时恼了,抬头一瞧,但见一年不见的兄弟黑着脸,惊喜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哦,是不满朕没有出城接你这位立了大功的大将军吧?”
“少来那套,你给我滚蛋,睡觉去。”
朱祐桓不管不顾,上去就把皇帝给拦腰抱起,感受着兄长轻飘飘的体重,心中一颤。
久违了的兄弟情,使得朱祐樘为之动容,他惊喜于老六对待自己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等相对,他就怕兄弟一回来,变得行事规规矩矩,从此彼此变成一君一臣。
“好好好,为兄这就去休息。”朱祐樘开怀笑道,随即眼前一黑,急忙用手挡住嘴唇。
朱祐桓抓过来一瞧,但见兄长的手上有一团触目惊心的鲜血,好悬没惊得魂飞魄散,吩咐道:“从即刻起,把皇上给软禁了,嗯,软禁在南苑。”
“胡闹。”朱祐樘听的啼笑皆非,他倒也清楚兄弟的个『性』,有名的朱大胆嘛遂指着奏疏嘱咐:“你替朕把奏疏都处理了,有不妥的就来问我。”
朱祐桓冷笑道:“凭什么让我打理?阁臣都是吃闲饭的?难道大臣们加在一起,还比不上皇兄您一个人?笑话你静养期间,朝政尽可托付给众臣。”
“你呀”朱祐樘摇摇头,一眼看破虚实,清楚兄弟绝不会自找祸端,一想到他身份实在是太敏感,轻轻叹了口气。
当下朱祐桓和观音儿一左一右,搀扶着帝王朝寝室走去,朱祐樘缓缓说道:“你贵为燕王,万一为兄双腿一蹬?唉确实是把你架在火炉子上烤,难为你了。但不管如何,别人我不放心。”
“燕王不燕王的我不在乎,有此身份能做些大事,求之不得。”
朱祐桓接着笑道:“皇兄不过比我大了一岁,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说什么丧气话?无非就是累的,好好休养就是了。”
观音儿扶着丈夫躺下,忧心重重的道:“这些日子,满朝都在建言陛下纳妃,我固然成了千夫所指,桓弟想必一样不好受,万幸你们兄弟俩相互信任,让我心里好受了些。”
朱祐桓搬过来一把椅子,自顾自的坐下,笑道:“那都是没事瞎『操』心的言官,皇帝不纳妾,他们着急。皇帝嫔妃多了,他们还是着急,总之于国有益的大事看不到他们,鸡『毛』蒜皮的小事,随时都给你添堵。”
躺在卧榻上的朱祐樘闻言皱起眉头,说道:“老六说的不错,言官言官,现今已经变了味道,都成了臣子相互争斗的走狗工具,挖人**,揭人伤疤他们最擅长,不分青红皂白,不理是非曲直,不管是谁,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挖空心思的大肆泼脏水,指桑骂槐等歪门邪道层出不穷,整个官场都被这起子小人堵塞了。”
朱祐桓一愣,没想到皇兄对于言官满肚子牢『骚』,一直以来,他并未感觉到言官的威胁,正所谓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整个北京城,就数他和王恕很少被言官攻击。王恕做官清廉,挑不出任何『毛』病,何况脾气不好,谁都敢骂,最厉害的,人家可是堂堂吏部尚书,掌管着官员升迁大权,试问,哪个官员敢得罪他?
朱祐桓正相反,对人客客气气,不参与任何官场上的应酬,听闻何人有了难处,马上暗中相帮,就算对方是个乞丐都以礼相待。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拼命六郎岂是白叫的?官场流传一句俗语,宁可得罪王恕,不能得罪燕王,王恕倔,皇帝都得让三分,燕王狠,得罪一个死一个
可不是嘛,历数和朱老六正面冲突过的,上至先帝爷,下至泼皮无赖,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最可怕的,就是惹了王恕顶多被大骂几次,得罪了燕王,那就敢堵上门去暴打,甚至是一言不合当场砍人,最使人心慌的,杀人还杀的理直气壮,保管能找出你该死的正当理由。
朱祐桓多多少少听过一些这方面的传闻,对此一笑置之,现在还不到为将来担心的时候。
看着皇嫂有些生气,朱祐桓起身道:“得又说到朝政了,这些事急不得,等兄长身子大好再慢慢解决不迟,我出去把琐事交代完,等明日进宫押送你们两口子去南苑。”
朱祐樘哭笑不得,在妻子的目光警告下,只得缓缓合上双眼。这边朱祐桓走出来,正好看见内侍李广在偷看奏疏。
朱祐桓目光变冷,吩咐道:“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三十。”
李广吓得急忙双膝跪地,哀求道:“小的就是一时好奇,忍不住瞧了几眼,这是第一次啊六爷就饶了小的吧”
“饶你?”朱祐桓冷冷的道:“宦官和嫔妃不得干政,你触犯国法,没人能救得了你。”
目送大汉将军把李广拖出去的一刹那,朱祐桓注意到其人眼中的一丝怨毒,他马上轻轻朝权义做了个手势。
如此弘治朝唯一一个贪赃枉法的大太监,还未等得势,就被稀里糊涂的给杖毙了。临死前的惨叫,吓得周围宫人们噤若寒战。
朱祐桓问心无愧,他更懒得理会宫里『乱』七八糟的那些事,哪怕皇兄为此深感不悦。因为他忘不了正德年间的官宦『乱』政,把一生奉献给国家的大臣们,被刘瑾等八虎折磨的死的死,跪的跪,此后九千岁魏忠贤更别提了,从此文人再也没了风骨,对比近几年遇到了无数好官,实在是令人惋惜。
杖毙一个太监,对于现在的朱祐桓来说,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的容易,看着大殿里的宫人们,淡淡的道:“去请阁臣们过来。”
很快刘吉和徐浦赶到,阁臣刘建得了风疾告了假,朱祐桓交代道:“这两个月,二位大人多辛苦些,陛下要去南苑静养,国事托付给您二位和六部尚书,拟好的章程必须记档,写一份提纲送入南苑,由刘吉大人亲口题奏。”
刘吉忙拱手道:“老夫倒是不怕辛苦,可以往都是陛下审阅,交还给内阁票拟,然后再次送入乾清宫御笔朱批,是不是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朱祐桓有些明白了,说道:“刘大人是担心被弹劾吧?哦,是怕言官指责你独揽大权,那好,六部尚书皆入阁,一同分担你的压力。今后帝王需要休息,休息期间朱批一并省了,改为首辅直接进言,阁臣可随时请求见驾,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绝不可由太监代替帝王朱批。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等闲视之,从即日起,立下铁律,宦官不可干政,不可出京,不可任命为监军,镇守,采办。”
刘吉和徐浦都惊呆了,都万万没想到,王爷一回京就拿太监开刀,诚然都是功在千秋的壮举,可是得罪了宦官,后患无穷啊
第236章打牌
回京后一连多日,朱佑桓陪着灵儿挨个亲戚家探访,原来已经在金陵成了亲,堂堂亲王执意如此,任何人也无话可说。
实际上都是做给亲人们看的,朱佑桓不想过早迎娶灵儿,定下了夫妻名分,除了彼此更加亲密几分,一切如故。
燕王府,内花园,朱佑桓跑到隔壁,就见灵儿和雨筠姐一脸无奈,屋子里各式礼物堆积如山,丫鬟们正忙着整理。
“怎么了?”
朱佑桓一改在外时的人模狗样,笑嘻嘻的走到灵儿身边,笑道:“老太太『摸』骨牌缺人手,叫你们过去呢。”
张灵儿闷闷的道:“我不去,去了还得站规矩。”
朱佑桓哈哈一笑,话说灵儿成了燕王妃,六『奶』『奶』,在亲人面前再也没了往日潇洒,是以很不习惯。
朱雨筠发愁的道:“都怨桓儿,花钱大手大脚,鸾凤坊的银子都扔进船队这无底洞,现在倒好,都没钱还礼了。”
朱佑桓不禁头疼起来,和灵儿一样,后悔不迭的道:“早知成家后还得人情往来,就不折腾了,银子银子对了,过几日从西域要送过来一批珠宝,咱们开一家首饰铺。”
二女眼眸一亮,可『138看书网』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干脆把这批珠宝直接发卖,置办礼物还回去。”
朱佑桓点头道:“那就这么办,此事交给来旺,剩下的银子你自己留着。”
“不行。”张灵儿想都未想的拒绝,轻声道“家里有家里的规矩,虽说现今都分家了,可银子还得归入宫中,不能私自留下。”
朱雨筠笑着点头,挪揄道:“好一个六少『奶』『奶』,真是一位贤妻良母。”
张灵儿扬起小脸,得意洋洋的道:“我这是学姑『奶』『奶』,银子交给嫂子,自己就可落得清闲,省的应付没完没了的琐事。”
说曹『操』曹『操』到,李氏款款打外面进来,气道:“老太太又催我唤你们过去,这回礼大有讲究,还是我这苦命之人来『操』心好了,谁让没人疼呢”
张灵儿扑哧一笑,上前搂着李氏,撒娇道:“嫂子您大人大量,可怜可怜我,回头我给嫂子端茶送水,捶背『揉』肩。”
李氏清楚这娇娇女还未和桓儿入洞房,虽然有『奶』『奶』的名分,实则还是一位姑娘,不过将来总归得打理家事,笑道:“下不为例,先让你自在一年,来年得陪着我,偌大的王府,嫂子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张灵儿欢喜的连声保证,对能暂时逃过烦心事而喜笑颜开,拉着朱雨筠就跑,唬的『奶』妈和丫鬟们赶忙拔脚追去。
家里人多事多,朱佑桓离家一年,心生歉意,对着李氏说道:“嫂子辛苦了。”
李氏摇摇头,柔声道:“这都是分内事,没什么辛苦的,你们不在家时,府里人口不多,倒是隔壁糟心事一大堆,相比之下,这边就我和秋菏还有老祖宗,琐事不多。”
朱佑桓不愿理会此等俗事,但看到嫂子谈兴颇浓,只得耐着『性』子倾听。什么太太和姨娘不和,哥哥们又纳了几房小妾,妻妾之间争宠等等,听的昏昏欲睡。
李氏气道:“好啦好啦,就知你不关心家里人,你出去玩吧。”
朱佑桓当即如逢大赦,忙不迭的撒丫子就跑,一溜烟的冲进老太太屋里。唬的丫鬟们忙蜂拥而上,伺候他更衣,净手。
正在打麻将的老祖宗笑骂道:“你们瞧瞧,哪有一点王爷模样?亏了人人都说他领兵打仗,乃是杀伐果断的大将军。这在家里,就属他疯疯癫癫的没个人样。”
陪坐的朱雨筠和朱含香立时偷笑,朝着坐在老太太下首的张灵儿瞅去,闹得六『奶』『奶』无法,撇着嘴没敢言语。
汪氏年老成精,焉能看不出异样?何况这孙媳『妇』公然一副姑娘打扮,不过是故作糊涂罢了。
朱佑桓怕灵儿难堪,走过来笑道:“在老太太眼里,我们自然都是孩子,谁回到家里,还端着外面时的身份?那岂不是糊涂透了顶?”
汪氏笑道:“这话说的在理,这一年你在外面太过招摇,不是好事。往后必须要拘束在家里,我只求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