揖,见附近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干脆壮着胆子伸手拉着朱佑桓走入胡同里,穿过黑糊糊的过道,来到一间小院前。
进了院子,就见有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衣衫单薄的蹲在一条沟渠前,费力的清洗衣物。
清秀的脸上冻得发紫,朱佑桓观那一双小手红彤彤的透着青紫,就知大木盆里的冷水,都是冰凌刺骨的井水。
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朱佑桓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位姑娘是妈妈的闺女?”
『妇』人笑着摇头,她察觉出贵人似乎有些不高兴,心知少年人最是心软,就是见不得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受苦,赶忙叹气道:“是俺故去大姐生的,当家的经年在外办差,奴家整日里忙着赚钱养家,因此连累小女辛苦『操』持家务,唉!”
不等她继续诉苦,朱佑桓皱眉道:“不用说了,你家家世我不感兴趣,还是说张家好了。”
『妇』人平白无故吃了个钉子,没好气的撇撇嘴,叫道:“小玉看茶。”
“哎!”女孩急忙站起,那冻得好似鸡爪一样的小手都伸展不开了,脚步僵硬的朝灶房缓缓移动。
朱佑桓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径自走入正房去了,此种事不是随手相帮那么简单,诚然不过是举手之劳,哪怕把人带走都很容易。
但是今后呢?小玉算是解脱了,但这家里得了钱,势必会买回个代替她的小丫头,结果还是会有可怜少女吃苦受罪。
一进房,迎面就是一具供奉菩萨神相的佛龛,香烟渺渺,此外破旧的家具还算齐全,整间房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妇』人难得老脸一红,先是殷勤的扶着贵人就坐,不好意思的低头道:“说实话,奴家确实对不起小女,这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人『操』持的。”
『妇』人的坦诚有些令人惊讶,朱佑桓看着供奉着各式佛像的墙壁,心中恍然。
一来是『妇』人信佛,本『性』想必还算良善。二来小玉到底是自家的姑娘,总有一份亲情在。
对于『妇』人的『性』格做派,朱佑桓自然不会厌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妇』人善于交际赚钱,不喜家务情有可原。
很快小玉点了两盏茶过来,朱佑桓看着小姑娘清清秀秀,很讨人喜欢的容貌心中一动,问道:“今年多大了?”
“奴今年十一岁了,请贵人吃茶。”小玉神『色』平静的缓缓说道,就是青紫一片的小脸令人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整洁到一尘不染的房间,全是出自仅仅十一岁的孩子之手,就算有后母连打带骂,小玉的勤快心细一样使人赞赏。
朱佑桓有心为观音儿寻找几位可靠的侍女,他有把握将来等小玉年满十八岁时,放她出宫嫁人,遂问道:“可想进宫作个宫女?不是『操』持贱役的那种,而是服侍宫中贵人的体面差事。你赚的月俸,足够你母亲聘请好几位下人了。”
小玉惊讶万分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少年温颜如玉的亲和神态,一时间福至心灵。低声道:“多谢少爷厚爱,奴愿意。”
一旁的『妇』人顿时大为惊喜,有感于心的梗咽道:“多谢爷成全俺们母女,此恩此德,全家人一日不敢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