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叶婉鄙夷地扫了许隆一眼,他说这么一大通话是个什么目的,她心里是门清儿。不就是想借着她的名头,将他的官位合理化么,不巧却正撞在了蔚凌云的枪口上。既然许隆很有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她也不介意扯一扯蔚凌云这块虎皮做大旗,顺势找找他的麻烦,若是能查出点他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事儿,干脆就将他拉下来。
“哼!孤还不是瞧见你堂堂辅国长公主被个小小知府欺上头,为你张目么?你竟是不领情。”蔚凌云云淡风轻地扫了叶婉一眼,顺手端起玉竹为他端上来的清茶,揭开茶盖拂了拂舒展开来的柔嫩茶叶,抿了一小口,笑道:“阿婉调教出的丫头用着就是省心,难为她倒记着孤最爱喝这老君眉。”
蔚凌云面上不显什么,其实心内已是大为光火,小小一个许家,倒是有胆子不将皇上钦封的长公主放在眼里,若是任由许家势大,往后是不是也不将他蔚家放在眼里了?他维护叶婉固然有护短的因素在,更重要的是他要维护皇家的尊严,捍卫皇家至高无上的地位。
这轻轻巧巧几句对话,直吓得许隆差点没从凳子上栽下来,“凌云”、“孤”,难道这位公子竟是太子殿下?要说对叶婉,许隆、乃至整个许家,虽确实有些忌惮,却也并未真正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山野丫头,仗着命好获封了个长公主的头衔,她对于皇家毕竟还是个外人,若是她有心刁难,大不了联合京中那几位官员,大肆传播、夸大一下她和叶睿晨的势头,引起皇家的猜忌,办她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可太子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当今亲生的儿子、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位继承者,他若对许家生出不喜,许家覆亡就只在眼前了!双腿一软,许隆出溜下春凳,“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下官不知是太子殿下驾到,求太子殿下恕罪、恕罪!”
刘博远不甚了解朝堂上的人事,但也是知道太子名讳的,甫一听叶婉叫那年轻公子为“凌云”,颇觉这个名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后又听闻那公子自称“孤”,心下恍然,再看许隆那样子,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忙也起身跪拜,道:“草民刘博远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刘博远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也不敢抬头去看蔚凌云,只在心里回想着方才所见,蔚凌云的容貌气质,不禁暗暗称道,真真不愧是太子殿下,果然龙章凤姿,贵气不凡!
“啧啧,我今儿个终是见识了什么叫见人下菜碟儿了。”叶婉啧啧有声地感慨一句,掩口呵呵笑起来,那双瑰丽的凤眸中却是殊无笑意,冷冰冰的都要结出冰来了。
“哦?此话怎讲?”蔚凌云大手一摆,示意下面跪着那二人起身,眼睛看向叶婉,闪亮亮地带着求知欲。
“要说我与凌云你,目下的品级呢,也算得上是不相上下吧?”叶婉纤细的手指似是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白瓷描花的茶盏,见蔚凌云轻轻颔首,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也不卖关子,接着道:“可是方才这位知府大人见到我,可是连下跪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礼数周全了。他对我那个态度你也是瞧见了的,没有当真指着我的鼻子呵斥,我就该烧高香了呢。你说这位许大人对你我这样区别对待,还不叫看人下菜碟儿么?”
“诶~阿婉这是什么话?你堂堂的辅国长公主,就是朝中的一品大员见了你都得跪拜行礼,何况一介从四品的官员?”蔚凌云一看叶婉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那双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就知道她又要变着法儿地收拾人了,对这个许隆他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是个仗着有了点权势,就给自家大开方便之门的无能小官罢了,他乐得帮叶婉一把,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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