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不是怕让你为难么?大晚上的总不好叫人瞧见这里有外男出入。”
他眼角扫过安嬷嬷和长生,那层不自在又加深了些,心里想着索性将话摊开说分明,“妹妹,帮二哥这一回,让他在这儿住几天,安嬷嬷带着他,有间暖和屋子住就行,他吃穿都不挑,等我回来了,我找几个妥当的婆子专门伺候他,再不叫妹妹为难。”
曼春看了一眼正秀气地吃着点心的长生。
屋里一时沉寂下来,长生鼓着脸颊停止了咀嚼,小松鼠似的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孙承嗣又道,“是不是童嬷嬷那儿让你为难?要不我和她说说?”
曼春明白,童嬷嬷肯定是看出孙承嗣带个孩子来必有所求,不然刚才也不会是那个脸色了,嬷嬷一向不肯让她招惹是非,哪怕眼前这位数次于她有恩。
不过这位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让他和童嬷嬷怼上……
“二哥别误会,我是怕委屈了长生,这孩子瞧着出身不俗,我怕招待不周委屈了他,将来他父母长辈追究起来,妹妹担待不起啊。”
她话说的俏皮,孙承嗣不傻,自然听明白了。
孙承嗣瞧着她,放缓了语气,“妹妹误会了,他家长辈原是我家故交,如今他年幼失恃,因担心他受轻慢,因此托付于我,只说跟我读书习武。原本住在我那里也不是不行,不过我那边儿都是粗人,这些日子又忙,家里连个主事的都没有,城外庄子虽说人手足,可屋宇简陋,实在不像样子,托付给别人又怕人多口杂,只妹妹这里清净,妹妹又懂事明理,长生留在这里,我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曼春沉默了一会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凌凌的看着他,“二哥这是哄我呢,便是年幼失恃,自有他父亲和祖父母照管,莫非家里没人了?怎的却要托孤给二哥?”
一旁的安嬷嬷欲言又止,孙承嗣示意她只管照看好长生,安嬷嬷只好抱稳了长生,终究什么也没说。
曼春道,“安嬷嬷,桌上有热茶,长生吃的点心干,给他倒一杯润润口,我和二哥说几句话。”
曼春领着孙承嗣去了东侧书房,孙承嗣就着烛光四下里一扫,见这里四面家具整整齐齐,南窗下绣架旁的漆盒里放了些针线剪刀,绣架上一副山寺图尚未完成。
“弄石临溪坐,寻花绕寺行。时时闻鸟语,处处是泉声。”
曼春身形一顿,转过身来见他背着手低头打量绣架,神色间的赞叹不似作伪。
孙承嗣轻咳一声,“小时读书只觉得是应付差事,后来走的地方多了,方知读书的好处。”
曼春微微一笑,挨着书桌另一边的绣墩坐下,想了想,“我是什么样的人,二哥是知道的,这孩子既然要放在我这里,总要让我知道他的来历吧?我知道二哥不是为非作歹的人,可家里无端多出个人来,总要有个说法,或者万一哪天我父亲知道了,我也好解释一二。”
孙承嗣摸摸鼻子,想了一会儿,听见曼春慢悠悠道,“二哥可别骗我。”
曼春此刻神色无比认真,孙承嗣收了心思,低声道,“我不骗你,只是这孩子身世艰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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