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太子看完比铳,并无欢喜之色,最近我不在营中,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晦么?”
冯恺章和魏岳相交莫逆,所以敢直言相询,若是别人,这样的事倒不好直说了。
“竹相,你看适才那红毛番从预备到打响,一共用了多少个动作?”
“这……”
“我数过,从支木叉到放枪,是十五个动作。从放好枪再上药引火发射,这可数不清了,总得好几十个动作。我看这帮泰西人动作很熟,所以打响很快,若是换了新军将士,那就要慢的很了。”
“那,我们自己的火铳打响要快一些。”
“威力也更大一些。”魏岳神色古怪,看了看冯恺章,点头道:“不过……瞎,你自己去看看吧,镇标总兵,总要自己心中有数才好些。”
说着,魏岳又向冯恺章问道:“你去太平府与铜陵诸矿,情形如何?”
“难哪。”冯恺章脸上也露出苦笑来,摇头答道:“黄得功虽然忠心耿耿,不过最多听从调令,更多的,就指望不上了。至于刘良佐,我看这厮更靠不住,而且他的军队纪律很坏,恐怕连刘泽清也不如。至于地方文官,更是一个比一个能打官腔,想操控他们,实无可能。”
这些事,魏岳也大致明白,此时听了,也是有点焦燥,当下点了点头,策马而去。
在他们四周,却很少有人明白,在众营起身回建制的动静下,只有王源直着嗓门的笑声:“他娘的,和我们大明比火器,这些红毛番人真是自己找难堪啊,哈哈哈哈!”
冯恺章一笑摇头,却果然奔着火器局去了。
火器局下又分火铳和火炮两处,天津和山东一带的匠人是基本全没带出来,只有在天津上船时,带出来十几家手艺特别厉害的匠户头目,然后又从南京各地搜罗,好不容易凑起了一百多匠户,二百多个合格的匠人。
太子做事是大手笔,上来就又拨给精壮一千多人,都是在三四十岁之间,稳重老实,而且不是太笨的人来当学徒。
几个月下来,真正核心的地方当然是不能交给学徒,不过打打下手,敲敲边鼓还是做的到的。
甲仗局那边,拨给的匠人就更多了,每天敲击声响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十分热闹。
冯恺章是羽林镇总兵官,和魏岳,李恭三个算是现在的大军头,太子麾下,独重这三人。
见他过来,火器局上下都是迎了出来。
“老李,老赵,你们不要多礼,现在你们也是正经的朝廷命官了。”
带头的几个,都是在天津就有名的火器高手,冯恺章是正经的巡抚的大公子,这些匠户偶尔见了,哪一个不是叩头请安。
这会子任了火器局的官,不过也真没敢把自己当回事,听到冯恺章的话,也只是搓手憨笑罢了。
“这个火铳,是你们打出来的吧?”
知道火器局的人都是朴实无华,不善应的人,冯恺章也不客气,将自己带来的火铳交给李局正手中,问道:“有什么毛病没有?”
“没有哇?”
够资格迎冯恺章的,都是在此道中浸淫多年的老手,火铳一上手,姓李的局正就笑道:“俺敢写保票,绝对不会有问题。瞧这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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