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
“我们再举办一次婚礼吧?”迎着夕阳,她轻启贝齿道。
“好。”语气温润如玉,一如她初见他时。
付葭月挑眉道:“你不问我原因?”
“只要你想。”
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想拥有一次真正属于我的婚礼。”
那一次的婚礼,她只当是同他的一场交易;而这一次,她想要一次她可以永生难忘,便是在死的那一刻也对其有无限的回忆的婚礼。
“好。”
同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她最满意的答案。
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她又问道:“你没有旁的要同我说的?”
迟迟不见回复,便又将目光移至他的面容之上。
谢白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即将迎娶一位全天下最优秀的女子,你不该将你最优秀,最诚挚的一面表现出来吗?”付葭月将双手摆了摆,一副“你懂”的表情。
却是在看到谢白的目光由无解,疑惑,再到木讷之时,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鸳鸯湖对面的女子,她……”
语气毫无波澜,谢白打断她道:“她是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子。”
见她的目光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黯淡,他顿了顿,轻轻地紧握住她的手,继续说道:“但,只是曾经。”
她笑着点了点头,却听到了她一直希望,此刻却如何都预料不到的话语:“我明日带你去见她。”
贵妃殿。
韩贵妃正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手撑着头微微侧躺着。
柳儿掀起布帘子,急急地从外间赶进,屏退了所有伺候在一旁的宫娥,施了一礼,微垂着头,声音有些颤抖,道:“娘娘,普音大师殁了。”
微闭的眼眸猛地睁开,韩贵妃精致的面容下,表情从开始的不可置信,逐渐便得有些扭曲,她身子逐渐开始颤抖,几乎用尽了浑身的气力说道:“你说什么?”
柳儿面色更加地凝重,连忙上前将她给扶起,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说道:“便是昨夜,天音寺大厅中忽然起了大火,当时普音大师正在其中住持着……娘娘,你想开点。”
一时间韩贵妃猛然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束缚中挣脱开,犹如疯了般踉踉跄跄地便是朝门口跑去。跑至门口处时,忽然一把扯过布帘,单手重重地捂住了胸口处,眉头紧锁,却已是泪流满面,眼角处不断有滚滚眼泪滑下。
柳儿忙上前扶住了她,替她顺着气,也是满面泪痕地说道:“娘娘你这是要去哪?”
韩贵妃喘着细气一把将她的手给打开,怒斥道:“备马,我要去天音寺。”
柳儿却是噗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劝道:“娘娘三思啊,你想想二皇子,你多为二皇子想想啊!娘娘!”
犹如猛地被人丢入冰渊般,韩贵妃身体轻颤了下,后退了几步,扶住了桌缘,目光空洞地看着她。
身体消瘦,犹如下一秒便要倒下。
柳儿忙上前再度扶着了她,韩贵妃微闭了闭眼眸,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只是累了,扶我坐下歇息会吧。”
柳儿递给她一杯茶水,她挥了挥手,依旧闭着眼眸。
柳儿顿时再抑制不住泪水,带着哭腔唤道:“娘娘?”
闻声,韩贵妃犹如被唤醒般,缓缓地睁开了眼眸,道:“柳儿,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柳儿慌忙解释道:“娘娘,当年你也是逼不得已,根本不……”
韩贵妃笑着打断她道:“不,我就是最自私的。为了保护那个孩子,我舍弃了父皇,国家,以及,他。”
说着,话语一顿,面容上尽是止不住的哀愁。指甲深深地嵌入肌肤之中,泛出了丝丝血点,却是丝毫未觉。
柳儿当即反驳道:“明明是她将娘娘骗来的,如何怪得了娘娘?娘娘,你别再自责了,这一切本就怪不上你,况,这都已经过了几十年了,如今南疆依旧好好的,你也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孰是孰非难道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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