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笑道:“从小到大,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我想做的,就没有完不成的。不过是区区寒毒,我就不信,竟是还能比灵魂缺损更加严重!”
笑中带着不屑,带着嘲讽。
她此刻便像是一座泰山般,仿佛就算是再大的困难,都无法将她击倒,都无法将她重新打回无尽黑暗,看不见希翼的绝望深渊。
她都有办法延迟灵魂破损的进度,她就不信,没办法暂时抑制住这寒毒的发作。
如抽丝剥茧般的内力缓缓地至谢白的手腕处传进,一点一点顺着他的筋脉游走至全身,集聚到心脏处,交汇分离后,再度朝着身体四周游走着。
惊喜的是,谢白的身体状况并不如她想的那般遭。
于浅层看来,他确是油尽灯枯之象,但,不同筋脉交接汇通的角落处,她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暖意,一股完全不同于带着寒凉之意的其余筋脉的暖意。便像是被堵住源头的泉水般,于外间人看来便是一座枯泉,却唯有走近探查,才会发现其中的缘由与奥秘。
“很幸运,你遇到了我。”付葭月眼中希翼之光愈加,几乎带着从未有过的欣喜与自信,她再度提起了一分内力,一如刚才般缓缓地注入。
十几年的寒毒便如毒瘤般顽固地寄生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想要将它们给彻底清除,便不能操之过急。
一口吃不成胖子!她有信心,若是给她足够的时间与足以支配的内力,她就算不能将这困恼了他十几年的寒毒给彻底清除,至少,清除大半还是没问题的。
额角逐渐冒出丝丝的汗水,啪嗒一声滴落在他的手背之上,带着尚留的温热,在他手背之上滩为一片水花。
他顺着这汗珠,目光上移,看到的却是一副坚定自信到令他感到陌生,亦或是说,让他感到耳目一新的面容。他笑着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不愿去打扰这一份坚持,连呼吸声都不由得放轻,仿佛生怕打扰到眼前的人儿般,静静地看着她。
若是强制想将寒毒给祛除,内力把握稍有不准,亦或是中途被人打搅的话,都有可能产生反噬,寒毒会以更加迅猛的攻势将来人给吞噬,迅速膨胀于每一个筋脉处,不断涨大,逐渐将它涨破为止。
所以,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
但奇怪的是,她的内力因为灵魂缺损的缘故,不能流畅地输送到他的体内,断断续续地只能摸索着寒毒前行。而明明寒毒仿佛被激起了导火索般,迅猛地朝她筋脉中袭来,她都差点阻挡不住这攻势了,可当冰凉的气息刚从他的肌肤触及她指缝间的筋脉时,便像是冰泉触碰到火山而顺速融化般,瞬间没了生气。
开始只是寒毒的零星半点泯灭在她的体内,二人都并未察觉,可当翻了许多倍的寒毒再度朝她袭来,两人都不禁皱眉时,再度悄无声息地消失殆尽的寒毒便显得无比的诡异。
四目相对间,两人会心一笑。
她的眼眸中再度闪过无数的光芒,自信如她,道:“我说过,遇见我,是你的幸运。”
谢白没有否认,那眼神中也不在只是放任置之的随意,似乎涌现出从未有过的希翼,陌生美好得让他都不由得向往。也许,这只是老天给他开的一个巨大玩笑,玩笑的结局便是要由她来掌控呢?
然而,虽寒毒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每挡住一分的寒毒,她的内力便因此而丧失一分,原本大多数用来抵抗魂力四散的内力都显得有些维持不住,几次差点被魂力冲破而自我反噬,却都被她用另一番内力给竭力止住了。更为糟糕的是,部分魂力已然将内力所编织的网给扯出了一条口子,源源不断地从裂口处挤出。
身体不自觉地狠狠一颤,她敛了敛神色,在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停,为防止内力丧失地过快,她在原有的基础上将其提高了一层。
谢白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道:“放手吧。”
眸中波光淡淡,仿佛所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下一秒便会消失殆尽,不会同他有任何的瓜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