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入了春之后便愈发的快了,很快就临近春末,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太子被废,胥珩回了南华,穆亲王请辞回封地。
说起穆亲王回封地一事,苏代心底是不怎么赞同的,可也不知荣秉烨究竟为何同意让他回去。
她也疑惑了好一阵子,才停荣秉烨说起原因,穆亲王向他请辞的时候,整个人比他还要苍老,浑身是病,荣秉烨心中一阵感慨,五弟和他争储的那段时间意气风发,后来他继承了皇位,五弟就愈发的消沉,整日就知道喝酒听曲儿。
穆亲王请辞的时候,他心里骤然一阵怜悯,五弟这大半辈子都被他圈在眼皮子地下,想来日子也不好过,终是出于怜悯,将穆亲王放了回去。
春末二皇子大婚,也算是让荣秉烨心里头稍微高兴点的事了。
二皇子妃听说生得很是动人,性情贤淑,家世又不错,文昭仪这些日子唇角总是带着笑。
春末时的宫后苑比之盛放之时少了些许夺目之态,临近迟暮的繁花到衬得这宫后苑愈发的寂寥,也不知是不是心态变了,苏代走在宫后苑的石子路上,心里总是不自觉的溢出一丝萧条,明明只是春末。
“定王妃前些日子又昏倒了,说是累的。”走在苏代身侧的江宓用手轻轻掐了一朵已是颓势的辛夷花,唇角凝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定王妃便是前太子妃,太子被废之后的两个月便迁出了皇宫,搬到了皇子府,荣秉烨纵然对荣笙失望了,可心里到底还是在意这个儿子,遂拟了个封号给了荣笙,也算是对得起他吧。
苏代微微一怔,淡淡道:“她不是有了身子,怎么还是这样劳累?”
“说都是这样说的,可到底是不是累的,谁又能知道呢?”江宓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苏代明白她的意思,盛嫣然现在虽是定王妃,可府中大大小小都曾是东宫出来的宫妃,日子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好了,抱怨倒还在其次,最恼人想来该是以此示威,贤贵妃被圈禁了大半年了,估计那些人早便不把盛嫣然放在眼里了,尤其是还有个不省心的魏姝。
盛嫣然就算不是被累的,估计也是被气的。
“她也不过才十六岁,陡然从太子妃跌落成定王妃,能处理成这样,已是很好了。”苏代不由叹了口气,缓缓道。
其实废太子的圣旨一下,听闻盛嫣然接了圣旨后便昏倒在了东宫,太医前来诊脉,这才晓得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也就是说,若是盛嫣然早一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荣秉烨怕是会顾念她腹中已有皇长孙的份上,不废除太子的储君之位,可是造化弄人,偏偏是在接了圣旨之后。
那日事发后,颜如玉便被处死了,苏代没有去打听她究竟是怎么样死的,只是听折颜说,像这类私通的宫妃,一旦被抓到,都是处以极刑,其中有一种便是幽闭,也不知为何,可能是怀过孩子的缘故,苏代陡然一听见幽闭二字,便浑身发寒,满脑子像是钻了千万只小飞虫,扑棱着翅膀嗡嗡的叫着。
荣笙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许是在他眼中,女人从来是都只是附属品,可他却没料到,终有一日,他还是栽在了女人的手里。
自废太子后,朝野和后宫的重心皆顶在了储君的位子上,现在的朝中后宫,凝妃和贤贵妃二人从未像现在这样势同水火。
敬国公推举三皇子,忠勇侯自然是说三皇子性情纯良,心智不坚定,易被他人左右,建议储君一事可先再放两年。
听到这样的消息时,苏代确实是没忍住的笑了。
再放两年的意思不就是等五皇子长大麽?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前头不是二皇子和二皇子妃麽?”江宓眸光瞥见不远处渐行渐近的人,轻声道。
苏代凝眸一瞧,确实是荣琅和他的正妃宁婉亦。
荣琅自然也瞧见了她们,遂携了宁婉亦向苏代和江宓的方向走了过来。
“儿臣拜见懿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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