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凌冽风姿,忽而就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传言。此人心中掀起无数风浪,惊疑不定地想:莫非这传言是真的?若如此,这可实在是太过离奇。卞道兴又奇又疑,想从这两个少年身上多探听些消息。
如此一想,卞道兴便把耳朵竖得老高,仔细听着两个少年的对话——
“我见你方才追到河滩上去了,他们想架船逃走么?”
“嗯,卞大人带了人来,岸上的已全部被俘。至于逃上船的……”
阮寄真没说完,但语气已经表达未尽的意思。卞道兴听到谢灵均应了一声,似是不怎么在意,忽而他提高了声音——
“那尸体呢?你没扔水里吧!”
“……没有。”
阮寄真的声音有点弱,但答案让谢灵均很满意,他正色道:“现在清河县里正有瘟疫,凡是尸首,不管是家畜还是人都不能丢进水里,皆因火化才是。”
此话落,他顿了顿,又说:“你如果真把尸体丢尽水里……”
后面的声音轻了下去,卞道兴没听清。转头看去,只见谢灵均竖着手指很是严肃。倒是做师兄的,脸上一副“好好好,行行行,你说的都对”的模样。而就是这样的表情,冲淡了这个少年身上的冷淡,露出些许属于人间的生气。
这叫风风火火的青州太守倍感奇异,这般看着分明就只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普通师兄弟而已。在河滩上大开杀戒的杀神和现在这听着师弟絮叨的好师兄形象完全重合不到一块儿去。他忍不住再一次猜测,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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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县城,虽各处皆是大灾大难后急需重建的模样,但好歹也算是有了安排,没有乱成一处。谢灵均与师兄说了一声,便跟着一起押送桂香草的二黄一起去了收容病人的地方。喜得那叫二黄的兄弟满脸兴奋,晕晕乎乎地就把人带走了。
阮寄真在后面看了好一会儿,冷着脸说要一块儿去。被谢灵均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你去干什么?倒下了谁照顾你?”
自知去了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可又不乐意师弟孤身前往,云极大师兄哼了一声,移开眼睛不说话。谢灵均还真不晓得师兄闹了什么脾气,只得耐下心来说:“你先回去休息可好?我去去就回了。”
师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阮寄真还能如何。忍了又忍,留下一句:“半个时辰之后我就来找你。”
“知道了,师兄你快走吧,身上都脏死了!”谢灵均满口答应,顺便嫌弃了师兄几声,跟上二黄往西边走去。
阮寄真把那句你也差不多吞回肚子,不甘不愿地跟着旁边快等得上火的卞道兴去了清河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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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道兴给人备了热水,请阮寄真好好梳洗了一番。等人梳洗完毕走出来,他正顶着那张还没消肿的脸,看着桌上从水寇窝点里缴获的火器。这里一共二十三把,除了在入口发现的二十把。水贼头子的卧房里还搜出了三把。
叫人的发愁的是,这二十三把火器的握柄底端都印着朝廷炮坊的印记。看到这印记之后,卞道兴觉得头疼牙疼胃疼,全身上下都开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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