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道兴抖着两腿,顶着一张肿得特别有特色的脸站在云极弟子面前,死命喘着气儿。他一路追着阮寄真过来,好不容易追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喊一句。就看到这少年飞似的又跑了。他一口气儿险些没把自己憋死,差点就给这祖宗跪下了。
会武功了不起啊,会飞了不起啊。青州太守的嫌弃都快上天了,整个人仿佛被抽了一鞭子。谢灵均忧心忡忡地站在旁边,很想上去给他把把脉,生怕此人犯病。
云极弟子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等着卞道兴终于能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他先做了一个大揖,倒把阮谢二人惊了一惊。他谢过二人仗义出手,剿灭水贼的义举。又做了介绍,言明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但见他身上穿的官袍,云极弟子自然知晓此人身份。阮寄真对卞道兴一拱手道:“在下阮寄真,他乃是我的师弟,谢灵均。”‘
然后,就没多说了。
卞道兴愣了,怎么就光说一个名字?门派呢,籍贯呢,来历呢?武林人做了大义之举,不最爱显摆自己的门派,求一个声名远播,名扬天下吗?这俩孩子倒好,蹦个名字就完事儿了,这未免也太……淡泊名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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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对着面干瞪眼,最后还是卞道兴硬生生地再开了话口子,请阮谢二人到清河府衙上一叙。这刚好遇上官家的人,阮寄真自知是躲不开一场询问的。而且,他多日连夜奔波绞杀水贼,已经是无比疲惫,此时很是需要休息。
这青州太守既然客气相邀,云极弟子自然是也从善如流。何况谢灵均记挂城中瘟疫,怎么样也要跟去看一眼。见师兄答应前往,他已经等不及,开口相询。
“我见此处百姓皆在拉送桂香草,敢问大人,此处可是起了时疫?”
卞道兴惊讶地看了这小少年一眼,道:“正是如此,小先生……莫非是大夫?”
谢灵均点头,“我有意在清河帮忙,还请大人应允。”
看这少年年纪不大,秀气斯文,弱不禁风。大约只是一个刚学医的小学徒,卞道兴并不觉得真能帮上什么忙。但现在城里人手吃紧,人主动提出来,那就不能拒绝了。抬出真诚的笑刚想客气两句,结果人见没问题,就退后几步和师兄说话去了。
卞道兴一口气又卡在嗓子口,差点把另外半边脸给憋肿。他见那个叫阮寄真的少年满脸疲惫之色,又不爱说话,想问些什么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便想与这小大夫问一问,结果小大夫眼里只有他师兄。
清河县里闹瘟疫,还要安置灾民,青州太守没有太多精力去关心其他地方发生的事。但这不代表此人孤陋寡闻。有传言说南江,灵江两地的水寇被人在一夜之间剿灭,老巢被烧了个干净。这本就是匪夷所思之事,更叫人觉得荒唐的是,传言里说做到这些的不过只是一个少年郎——
卞道兴对这说法压根儿是一点都不信。这传言没头没脑,毫无根据可言。如果是在平时卞道兴可能还点评两句。但那时的他忙得脚不沾地,听了就全都丢到脑后去了。
直到今日,他见识到了方才阮寄真过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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