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地面上,蜿蜒盘旋的从地面上生起。粗糙的根部上,已经长起了暗色的青苔,湿湿滑滑的,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菌类。
与这一片天地,浑然一体。
不是绫罗绸缎,准确说来,也不过是粗布麻衣。
树根上慵懒的斜坐着一个人,裙摆几乎垂到地面,绣花鞋落在泥土上,颇有节奏的一踩一踩的。松软的泥土已经被踏出两个清晰的鞋印,脏兮兮的鞋子旁边,是几根骨肉尚未脱离完全的骨头,血色蔓延。
就像是野兽没有啃干净一样,鲜血淋漓。
原本应是一身简单朴素,现在已经完全脏了。她斜斜的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斑驳的阳光落在身上,衬着这样悠远的深林,倒也不失为一副美景。
头发很长,几乎就要垂到了树根上。
一缕发丝落在颊侧,目光流转,红唇轻扬。只是唇角那一点血色难以忽视,衬得这张精致的脸多出了一丝妖异。
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抬起,垂到手背上的衣衫缓缓拭去那一抹颜色。
指甲的色泽稍稍回暖,不再青白。
荼白的脸色很差,发白,没有生气。
却比先前好了很多,苍白,好过惨白。
那时候,她睁开的第一眼,就是疼。
明明意识恢复了,却生生睁不开眼。挣扎许久,终于颤悠悠极其缓慢的睁开了眼。眼前的风景恍恍惚惚,像是蒙上一层薄雾一样,难以捉摸。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身体虚弱,连动弹一下都是个问题。
就像半截入土的老头一样......不,是半截入冰。
几乎整个下身都结了一层厚实的冰块,冰凉刺骨。荼白连冷都察觉不到了,只觉得生生的发疼,就是那种从骨髓钻出来的疼。
指尖微微一动,那覆在上面的薄薄冰层便裂开了。荼白费力的撑起身体,看着身体被厚重的冰块死死禁锢在其中的样子。
荼白脸色发白,垂眸看着死死的冻住自己的厚重冰层,睫毛轻颤。
长发径直垂到了地面上,双手撑着,衣衫颇为凌乱。
半晌,身边一声响动。
荼白轻飘飘的一眼斜看过去,目光流转,眼角微挑。
那是一只软萌的小松鼠,小爪子上似乎还捧着什么。一副偶然路过的模样,看着荼白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荼白一手撑地,微微侧过身子,眸色淡淡。
轻轻的抬手招了招,声音虚弱,“过来。”
小松鼠魔怔似的就慢慢的跺了过去,丝毫没有其他动物的警觉。
荼白垂眸轻笑,轻柔的抬手覆上那一身柔软的皮毛,娴熟的轻抚着,小松鼠眯起眼睛似乎颇为享受。
荼白毫无血色,波澜不惊。
手上用力,握紧。
一声短暂却绝对凄厉的叫声响起,猛地一滩猩红的血液泼洒在厚重的冰块上。
血色沿着清透的冰块滑下,还带着暖意。
缓缓的,丝丝凉气泛起。
荼白凉凉的瞥了一眼,手上沾着血,慢慢的拿起一旁的一块石头。
冲着那血色最浓的地方,荼白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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