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吱呀,我很害怕。”
玉臂缠颈,幽香沁鼻,青隽伸出的手僵了一僵,温柔落下,戾气全无。“怕什么?我不是来了么。”
“我好怕我比你先死,然后你就把农家大娘答应送给我的笨鸡蛋笨鸭蛋全吃了。”
……
比先前更甚的静默。
“我这般担心你的安危,你就只挂念着…哼!”
眼角扫过四下里或垂首窃笑或颤然耸肩的皂袍卫侍们,峭滟脸庞黑了又黑。
“也没见有多担心啊,还有心思换身衣服呢。”
“嘀咕什么呢?”
螓首抬起,纤指轻绞素白衣袖。“夫君安好,玉珣怎舍得一人先行离去?”
因着两人的身高距离,玉颈仰得费劲,星星眼儿眨得频仍,鲜红流金的嫁衣衬着,摇曳的火光映着,格外动人。
“相公你怎么不说话捏?人家脖子昂得都酸了。”
“你倒好心性,现下还有心思说诨话!”
青隽面上无波痕,揽着她腰肢的手臂却是一紧。“先前嘱咐你的话,你可都当成耳旁风了?”
“初夏郁热,有些风自然是好的。”
“嗯?”
“我听了,爷的话跟爷的人一样,潇然洒脱,我好不容易让它从左耳朵进了,它闲闷,自个儿又从右耳朵跑了,我拦不住哇!”
“段玉珣,”
青门知雅仄仄着眼神,虎着脸又开始吓人。“烧了!”
“喂!咏絮!”
裹了火头的箭砰砰招呼到门边窗上,果真吓到了某大小姐。
“喊谁‘喂’,没大没小!”
趁着她着急跳脚的空隙,某人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大步流星走得头也不回。
“咏絮姓卫,又没说您。她跟其他丫头不知让裴千徊…”
“不准提那个男人!”
幼稚。
死里逃生的某姑娘配合地缄默,累得连白眼都没力气翻。望望远处黑漆漆的夜,脑袋朝温热的胸膛一偏,酣然欲眠。
初婚之夜独守空房,二婚,嗯,重婚之夜夫君猝亡,她纵是铁打的小心肝儿,也该…稍作反省,梦中思量?
------题外话------
假如青梅竹马无法白头偕老,每个女主角都要经历的,便是此间白马与彼时竹马的对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