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河谷留给鲁人的。
如今那二十二座城虚位以待,只等鲁人到了以后,鲁国英贤们就都有事做了。
“因小见大。往日是我狭隘了。”黄松年手握奏章,“公主之策才是真正有益天下的良国之策。”他起身道,“我要去见公主,你要不要一起来?”毛昭就也站起来,整整衣冠,“公有何事?”既然要他去帮腔,就先透个底吧。
黄松年笑道:“我去要官。”
黄松年和毛昭一起面见姜姬,异口同声的替河谷那些被云贼祸害过的世家求官求爵。花万里听说后也赶来了。
三人声泪俱下,说这些人太可怜了,被云贼欺负得太惨了,公主这么慈爱,对他们还是太冷淡了。
姜姬从谏如流,那该怎么做呢?黄松年等人纷纷道,云贼为祸天下,这些人受害,虽然不是公主的过错,但这也没办法,现在除了公主能给他们一个公道,还有谁能呢?
三人力谏,亲友子弟听说后,带着那些不思归们过来,一起跪在殿前求公主怜惜。
这么多人一起恳求,公主怎么能不心软呢?
当即赐爵,赐屋,赐车。
她赏赐完,黄松年等领众人跪拜,山呼万岁。
有那一二觉得不太对头的,此情此景也不敢出来做一个清醒的人,稀里糊涂的跪了。
等受赐的人领了赏,住进了受赐的屋子——还没有黄家的屋子好!突然发现走不了了!
他们想走,自然要去先是收留他们,又替他们求来赐爵的黄松年等辞行。
不能不辞行就走啊,那就太不知礼了!
一辞,黄松年等就一脸震惊:为何要走?难不成是嫌弃公主所赐之爵太小?来人拼命摇头:不是啊!
黄松年再问:那是嫌屋子小?
来人再拼命摇头:不是!
黄松年再再问:嫌车小?来人疯狂摇头:绝对不是!
黄松年很周到的继续问:是不是嫌公主没有赐奴?公主仁慈嘛,你要是想要奴仆,我赠几个给你。
送了一堆男仆女婢把人送走了。
那人领一堆男仆女婢走,前脚回家后脚就听说外面有人传他们贪心不足呢。
吓得赶紧把奴仆带回去还给黄公!还是说要走,这回的理由是久不归家,对祖先太不敬了,昨晚上做梦梦到祖先骂他呢,还是应该赶紧回去祭一祭祖先。
黄松年仍是很周到:这简单,我来准备祭品,你带家人去神女庙祭一次吧。
来人:……这个……
黄松年:莫非是嫌弃神女庙不好?
来人继续狂摇头:不不不!
祭完神女庙后,这些人又想出一个主意,说是舍不下留在家乡的亲人。
黄松年笑眯眯地说:“那就都接过来吧。”
来人:“……”
黄松年:“屋子不够住,可以先住在我家。”
然后更加周到的命人打扫客舍,派人去河谷接人。
来人只能道谢:“……多谢黄公。”
除了想走的,还有不想走的。家乡已经破成那个样子,回去说不定又要捐钱舍人,不然河谷那么破,重建的钱从哪里来?人从哪里征?还不是要他们掏腰包?
反正不管是云贼还是别人,行事做法都是一样的。云贼恶在索取无度,但不代表新去的人就不要东西了。
不想走的人就兴高采烈的留下了,住在公主赐的大屋子里,有了爵位——虽说是虚爵,但好歹也有了名份可以出门交际了。
再说,外面再怎么打,凤凰台还是很安全的。
万事皆备。
河谷。
姜旦刚到河谷时,觉得这里的人太少了。就算是城里的房子也大多都是破的,百姓个个骨瘦如柴,连衣服都没有。
最叫他吃惊的是,百姓们都宁可住在田里都不愿意住进屋子。
那个叫徐公的老头,看着要有一百岁了,眯眯眼一笑,就叫人喜欢。
姜旦第一次见他前还背了好几篇文章,都是蟠相教他的,想着如果要对话的话,他到时按情形背出来,也不会太丢脸。
最主要是不能丢姐姐的脸。
可没料到徐公对他格外和蔼,倒是对蟠郎有些严厉,平时他让人去问好,徐公都叫他好好休息。
比龚相好多了!
姜陶在姐姐身边学了两年后,现在已经给他还能干了。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听徐公和蟠相的吩咐跑来跑去的,不过这个孩子每天都会来见他和春花,对下面的弟弟妹妹都很好。
姜旦只想尽快去见姐姐。
徐公听到徐树传话,不由得摇头失笑,道:“此人倒是与公主完全不同。”
徐树皱眉。他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流言……
“父亲,你说会不会……”
“噤声。”徐公严厉的瞪了他一眼,“公主是万乘之尊,不可胡言!”
徐树赶紧起立,再跪下认错。
徐公也不叫他起来,其实见到姜旦后,他也觉得恐怕流言非虚。
姜旦与公主,必有一个不是鲁国王脉。
如果能选,他一定会把姜旦打成窃国之贼,保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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