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什么也看不到。
他也想跟龚相说说话,哪怕只是见上一面,得龚相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都……都如何呢?
他也不知道。
他以前不敢相信他会是龚相的亲眷,现在却想去相信了。
路途漫长,幸好鲁商已经把这条从鲁国到凤凰台的路打通了。每过一地就有补给,换马,换车轮,补充干粮全都很方便,要经过城池时,入城出城也都很容易,商人们早就打点清楚,不会有人来为难。
姜纪一直在车上,停下来时才能下车走动,还不敢走远。虽然整条车队都是鲁王的人,但龚相说过,如果他在这里走丢了,那可能就会被卖为奴,永远都回不到鲁国了,就算他告诉别人他是鲁国大公子也未必会被人送回鲁国,说不定还会直接杀了他呢。
把姜纪吓得不轻,根本不敢不听话。他最害怕的就是龚相,偏偏龚相还是他的太傅,自从他开蒙以来就是龚相教他读书。龚相给他布置的功课,连他的父王都不会,不敢帮他解。
他小时候太顽皮不懂事,印象中龚相虽然没有打骂过他,但也狠狠罚过他两次,虽然他都不记得了,但仍然不敢违背龚相的意思。
今天黄昏时车队停下来,他下了车,看到营地已经围起来了,鼎食正在煮,香气飘得整个营地都是。他跑到鼎食旁,让侍人给他盛一碗汤,“我渴了。”
侍人替他盛了一碗米汤,淡白色的汤还有点烫,侍人又替他放了一点糖,他捧着吹了吹,喝了半碗,剩下的想留给龚晓喝,可他捧着碗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龚晓,一直到饭都摆好了,他坐在帐篷里吃饭了,龚晓才匆匆走进来。“快坐下吃饭,我让他们给咱们留了炸香云!已经没有腌香云了,吃完这个要到下个大城才有了。”
龚晓坐下不端碗,先告诉姜纪一个不算好的消息:“龚相已经先行一步。”
姜纪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太傅已经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龚晓:“公子别急,我们跟着队伍走,只是会慢一步。”
“可是!可是!”姜纪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当时父王那么不喜欢龚相,听说龚相要走还再三挽留。现在这里没了龚相,他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龚晓拉住已经蹦起来的姜纪,“公子,有我呢,有我在,我们能平安到达公主城,见到公主的。”
姜纪的心仍是不安的厉害,他连晚饭都没好好吃,睡觉也睡得不安宁,一到天刚发亮就催着车队起程。
等车队出发了,他又频频催促,想追上龚相。
龚晓没有阻止他,车队就往前赶了四五天,人困马疲,姜纪这样的小孩子当然就更受不了了,第二天就躺在车里连起都起不来,强撑了四五天,更是一下车就不肯再上车,一吃东西就吐,水都喝不了。
只能停下来休息。
龚晓此时才说:“龚相是轻车简从,比我们快得多,我们这么多人,再怎么赶也不可能追上龚相。”
姜纪这才打消了念头,再害怕也没办法,他只能慢慢走。
他问龚晓:“太傅是故意丢下我的吗?太傅真的不喜欢我吗?”他已经很努力做好太傅教导的事了,读书也很认真,学数学也很认真,可太傅总说他是块朽木,怎么雕刻也成不了才。
父王却说他已经很聪明了,还说他像姑母小时候一样聪明。
蟠先生却说他不如姑母,让他不要跟姑母比,说他确实比父王更聪明一点,但也不能骄傲,因为他那一点点智慧不值得骄傲,这世上有的人天生就比他拥有更多智慧,而智慧并不是比较出来的,而是用在生活中的。在意自己是不是最聪明的,本来就是蠢人才做的事。
姜纪一直分不清他到底算聪明还是算蠢。
龚晓说:“太傅没有不喜欢公子。只是对太傅来说,比起教导公子还有更吸引他的事。”
姜纪喃喃道:“他是我的太傅……”还是他太笨了吧?
龚晓摸着姜纪的小脑袋,笑着说:“那就努力变得更好一点,让太傅惊讶吧。”
路途漫长,但并不无聊。
龚香刚出鲁国时是乘车,后来可能是每天都只吃谷米煮的鼎食,没有别的东西裹腹,有时赶路赶急了,他就随便吃一块干饼顶饥,结果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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