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鲁国到凤凰台的路曾经十分遥远, 但在商人的努力下,两年间,从鲁国到凤凰台已经不必走那么久, 一条宽阔的商道徐徐展开。
“就要到了吗?”年幼的姜纪是鲁国大公子, 他是父王和母后的第一个儿子,从他降生起, 他的王叔就想把太子之位让给他做, 可一直都不行,王叔曾经还为此打算出走,出走半个月就被太傅给迎回来了, 他跑去见王叔,照太傅教的请王叔安享太子之位,王叔苦笑, 跪伏在他身前说:“某资质粗陋,实在不堪此位。”
可他觉得王叔很厉害了。虽然王叔从不读书, 每日只抱着琴瑟与美人吟唱;父王每天都要看很多书,写很多字,写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但他读书时有不懂的地方去问父王,父王答不出来就让他去问王叔, 王叔每回都能告诉他。
但宫中提起王叔就说他是个风流的人, 好美酒, 好鼓瑟, 好美人。唯独不好学, 不好诗书棋画。
父王却是一个学富五卒, 什么都会的天才。
他总觉得不太对,但蟠先生教他这些都要藏在心底,连最亲密的人都不能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的智慧应当珍藏,就像最珍贵的宝石一样,不能见到一个人就对着他炫耀。”
姜纪不懂,但他会照着蟠先生的话做,蟠先生是这个宫里他最喜欢的人了!
他从懂事起就听说过他有一个伟大的姑母,他的父亲、母亲、乃至身边的所有人都非常敬爱他的姑母,就连在他眼中最厉害的蟠先生,最可怕的龚太傅都对他的姑母敬若神明。
这一次正是因为姑母写信回来说她想要几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去陪伴她的孩子,他就立刻被所有人送上车,带上所有的行李,匆匆出发了。
“还没有。”龚晓年约二十许,他是莲花台最早一批侍从出身,自小在宫中读书,先是陪伴太子,后又陪伴大王,再然后就成了各位大夫、丞相的下属,传话跑腿。有的人已经出宫成了一方牧守,但他却一直没能出宫。
他还有一点点记得幼时的事,只有一点点。父母亲人统统都不记得了,所以就算有人悄悄告诉他,他是龚相的亲眷,他也没有印象。
龚相从没有对他说过话,从来没有理会过他。
唯一一点让他有所察觉的是,就是他一直在宫里,一直没能离开莲花台。
当大公子出生后,他就成了大公子的侍从。由于他是公主回宫后的第一批侍从,刚刚会说话时就住在这里了,等于从小就在宫里长大,从来没离开过,不管是大王还是王后还是蟠大夫都非常信任他。
他伴随着大公子成长,教大公子说话的人是他,扶着大公子走路的人是他,把着大公子的手写字的人是他,现在大公子离开莲花台,他更是随行在侧。王后送给大公子的侍婢乳母都不能随行,他却非去不可。
终于离开了莲花台,龚晓不禁有些茫然无措。
姜纪扭头,笑着说:“阿晓怎么也这样?”龚晓把他从车窗前扶下来,笑着说:“我也是第一次出宫。”
姜纪忍不住问他:“阿晓,姑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龚晓:“公主是一个非常慈爱的人。”
姜纪:“父王也这么说,母后还说姑母非常非常疼爱父王,一定也会疼爱我的。可我总觉得姑母是个严厉的人。”
龚晓笑着说:“大公子聪慧。”
姜纪:“我果然没有说错吗?父王和母后提起姑母时,总是非常认真郑重,所以我猜她一定是个严厉的人。”
龚晓说:“大公子不必担心,公主从不打骂人。”
姜纪:“真正厉害的人让人心生敬畏,是不必用暴力来降服人的。”就比如龚太傅,他见到父王时一直很恭敬,父王请他坐下,他都要再三辞座,可父王想到要跟龚太傅见面,前一天晚上肯定睡不着。
但是,太傅明明跟着他一起走了,为什么父王竟然还亲自登门去求太傅留下呢?
父王去了好几次,太傅始终不肯留下,父王回宫后还大发雷霆。
他不懂,父王明明不喜欢太傅,为什么太傅要走,他还不高兴?
他往车后看了一眼,“太傅今天没有来找我问书。”
龚晓也忍不住伸头往后面张望,可惜队伍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