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被她藏起来了,到时你龚氏空守着一个乐城也坐不上王位。”
龚香说得越清楚,龚獠越不敢。他越说让他带兵进乐城抓大王太子,他越逃避。
这让龚香再次想起了公主。世人都敬畏大王,哪怕在心中想一想都是大逆不道,比如龚獠,比如他——他都不敢想杀王这种事,如果他有这个魄力,又怎么会把先王留给公主来动手?当时先王和大王可都在他手中啊,他也可以除掉先王,假造遗命,让大王继位;也可以借先王遗命,命蒋伟进莲花台,除蒋家。
他午夜梦回时也时常想:如果当初是他做了这一切会怎样?
想来想去,有遗憾,有后悔,但都是淡淡的,因为他知道就算没有公主这个例子,再过五十年,他也未必能像公主这样。
他很可能会让先王就这么一直活着,再烦他也让他活着,直到先王去世,再按部就班的送大王继位。
就像他沿着长廊走,走出去是花园,公主却会把墙打破,比所有人都更早进入花园摘花。
这是完全不同的思想境界。他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同样,他也不认为龚獠能做到——他都做不到!
龚獠出去了,龚香还是被关在地牢里,他头顶上只有一扇巴掌大的窗户,可以通风,在一天里会有几个时辰有一线阳光照进来。
虽然这里只有他自己,但他仍然相信,他和公主不会失败。
姜姬在床上躺着,姜旦一开始想来看她,后来听说了那段风流韵事后又不敢来了,再后来发现她一直“病”着,还是来了。
姜姬就把人都赶出去,跟他在屋里“密谈”,谈完就不放人了,让人把大王搬到摘星楼来。
按理说大王是不能随便搬家的,更别提是搬到别人的殿里去住,这主从就颠倒了。但姜姬发话,姜旦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姐姐叫我搬过去,为什么不搬?
他搬了。
姜扬也紧接着搬了。
两人都搬过来了,那些天天到姜旦的北奉宫来的人,都不许来了。
刘氏兄弟等人都愣了,当他们被挡在宫门外时得知“因为大王搬到摘星楼了,而公主不喜欢外人过去,所以大王暂时不见他们了”这一连串之后,都无法接受!
他们第一天吵,宫门处只有几人围观,第二天吵,第三天接着吵,第四天……
吵到街上的人都知道了。
龚獠当然也知道了。
这好像……可能……
公主真的中毒了?
可他还是不敢信。
应该说……不敢相信这一切会这么顺利……
他问下人:“我爹几时过来?”
下人道:“太守说,此事由您决断。”也就是说,龚**比他儿子聪明得多,也保守的多,虽然儿子命人送回了大好消息,但他还是决定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他是不会出现在乐城让人把他们父子俩一锅端的。
龚獠实在没办法一个人决定这么重要的事,他需要意见!需要一个更权威的意见!
但父亲不在,地牢里的龚香他又不敢信。
最后他只能靠自己。
于是,在城外流民村的屠豚终于听到了一个消息,他赶紧命人把消息送回了摘星楼。
陀陀当年只会蒸谷饭,做面饼,现在会杀人了。
可他站在公主面前时仍然很紧张,他小声说:“好多兵,有将军带着,挂着合陵龚氏的旗,说是……来保护大王的。”
姜姬笑了。
这是她和龚香想要的结果。
龚獠不敢进莲花台杀了她再抓走姜旦与姜扬,他只敢借此机会让龚氏的兵接管乐城周围。
这也是合陵的兵可以做的最大胆的事,在乐城与大王有难的时候,各城都应该派兵来保护大王。
现在,乐城周围全是流民与乱兵,合陵的兵不是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包围乐城,保护乐城吗?来了以后什么时候走就很难说了。
这是龚氏的兵马,听龚獠的号令。如果姜旦想在以后驱动这些兵,就要跟龚獠商量。
——前提是没有她。
现在,龚氏的兵由暗转明。她再也不必担心姜武被人暗杀了,因为他的敌人已经站出来了。
先让龚氏和樊城的乱兵斗一斗,斗完之后,她要再借顾釜一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