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能也未得到消息。应等燕宁醒来,直接对她进行问询。”
皇帝道:“若她对皇后出言不逊又当如何?”
王道玄道:“贫道驽钝,但林大人可令她说出实话。”
皇帝明白王道玄意指酷刑。他低头观察雍王的反应,只见紧紧握住拐杖,通红的指节中心泛白。
于是皇帝忽然有几分快意,道:“王真人言之有理,不知林卿家可否保证?”
林中雀行礼道:“臣定不辱命,必要令疑犯供出实情。”
可在林中雀心里,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燕宁为什么没有死?
那可是“波旬菩提”,小拇指指甲大小便可致人死地……林中雀实在想不通皇后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
难道留着她还有其他用处?可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林中雀一路惊险地想下去,越想越疑窦丛生。他的眼珠慢慢转到皇帝身上,他在等待皇帝开口,他确信皇帝会作出令他满意的选择。
王道玄的眼珠也转到皇帝身上。尽管正阳教和迷踪城各自为政,但他们此刻对皇帝的期待是全然一致的。
而对台阶下跪着的裴兆沣,各怀鬼胎的众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
雍王缓缓抬起头,沙哑道:“臣若真的有谋害皇上的心思,就不会废了这双眼睛。”
皇帝心中忽的一突。
雍王道:“皇上可以指责臣管事不利,或削掉雍王府对孔雀山庄的控制,可皇上不可怀疑臣对皇上您的忠心。”
他说的很慢,可每个字都很有力。
皇帝沉默半晌,道:“朕从未怀疑过七皇叔。”
王道玄眼观鼻鼻观心,三缄其口,只作冷眼旁观状。
姜何稍加思忖,道:“皇上,十年前燕昭仪曾对您舍身相救,想来她的胞妹也不该是谋逆贼子。”
皇帝的脊背忽然一僵,连太阳穴都开始不住跳动。
他咬紧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看在七皇叔……和燕昭仪的份上,朕便等燕宁醒来再做决定。”
雍王道:“谢皇上。”
突然有人开口:“皇上,娘娘遇刺之事,是否该告知大司马知晓?”
这个人是况问之况太师。
这是他在此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皇帝做一次深呼吸,然后平静地说:“众位卿家,此事切勿令刘爱卿知晓,连太尉和司徒都不可告知,以免动摇军心。”
“是。”
臣子们异口同声道。
等众臣离开以后,皇帝的手指动了动,重新端起那碗热茶。
冯双喜心领神会地小跑到门边,闩好了两扇朱漆门。
皇帝突然用力挥臂,将茶碗摔得粉碎,热茶沥沥打湿了九龙毯。
他不但愤怒,更感到耻辱,耻辱到浑身发抖。
那人明明是个残废,明明已到了这步田地,却无论在说什么,都像在郊游一样,平心静气从容不迫……
可皇帝虽然紧张惊怒,却还是没有失去理智。
他唰地站起身,紧咬着牙关几乎咬出血来。站了好半天,他终于慢慢地转过身,慢慢地走到内室去。
这里是皇帝的小书房。
冯双喜替他轻轻关上门,关得很紧很紧,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书房的桌上堆满了奏折,皇帝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将奏折尽数扫到地下。
“不就是一双眼睛!”皇帝额角青筋暴突,“朕想要雍王的眼睛,他就得乖乖捧上前,他有什么资格不满?他难道还想要回去?”
皇帝一脚踹上紫砂炭炉,炉身左右摇晃两下,幸而未倒,可雕二龙戏珠的炭炉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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