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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友儿浑浑噩噩地走到膳堂吃饭,精神恍惚,因为此时她正经受内心的谴责,她倍受打击,为何被女子亲了,她竟然还不反感,为何当柳如心跑出去,她竟然有冲去找他的冲动,为何现在想到柳如心,她就心跳加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恋倾向?
宇文怒涛与血天相对一看交流了彼此心中的疑问,友儿怎么从刚刚起便神情恍惚,难道是刚刚他们反应打击了她?
宇文怒涛将呆愣的友儿轻轻抚坐在椅子上,“友儿……那个……刚刚你的妆容很……好看……”
友儿目光没变,双眼无焦距,直直盯着前方。
如果不是人多,宇文怒涛想抽自己一嘴巴,为何不考虑周全,为何不给友儿第一时间找个丫鬟,为何刚刚看到友儿的样子他表现得那么夸张。“友儿,其实……是因为之前没见过你上妆所以比较……吃惊,其实刚刚你很美。”此时他只能补充赞美,但愿能亡羊补牢。
说着话呢,逍遥子已经入席,而清和公主也款款而来,来到后便含情脉脉温柔地看着宇文怒涛,虽然后者根本没任何反应。
管家陈鹏进来,“王爷,可以开席了。”
宇文怒涛放开友儿,点了一下头,不过马上发现了少一个人,“陈管家,柳如心在哪?”
柳如心?
这三个字一说,友儿那逐渐平稳的心跳又加剧起来,本来无神的双眼猛的一惊。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甩了一句话便跑出膳堂,留下一室惊讶的人。……饭菜还没上她怎么就吃好了?
血天正要去追就被宇文怒涛拉住,“别去了,她现在定是因为刚刚事生气,估计是不想见到我们吧。”
血天看这友儿远去的背影,微微点点头,他也能理解,路友儿不知什么原因心血来潮上妆而被大家打击,此时定是不想见到任何人吧。
一口气跑了出来,直到跑得气喘吁吁才停下,仿佛用这种心跳才能抵消另一个种心跳。
抬眼望去,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校场,远方那两千人炮兵队正在训练,而自己面前的就是当时她提议放置的几尊模拟以做训练用的火炮。
无力地坐在地上,友儿抱住双膝,将头深深埋在膝间,她真的无脸见人了!
本来就是这魔教教主滥交滥情的身份,而后这一女多夫之名又在阿达城传的沸沸扬扬,如今连女人她也……天啊,她路友儿的存在就是个天下第一的笑话,她该怎么办?
虽然已经逃出了人群,虽然已经逐渐冷静,但是唇上的触感还是若有若无,那轻柔的触感,那甜腻的味道时时刻刻环绕在她脑海,难道……难道她路友儿真的连女子也不放过了吗?同性之间不是应该反感吗?为什么她非但不反感还如此……怀念。
“啊……”仰天长啸,拼命呐喊,希望借着大喊可以将头脑中那种旖旎的感觉冲散。
“吵死了。”冰冷的女声响起。
友儿一惊,她身边有人?为何她竟没察觉?
赶忙定睛一看,果然,有一身材清瘦的女子正蹲着兴致勃勃地研究着火炮模型,虽然出声抗议,但是从始自终她的视线都停留在火炮上,根本未看她半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雪姿。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刚刚到这的时候确定周围没人。
雪姿掰开了火炮后膛门,还是未看她,“刚来。”
“为什么我一直没感觉到你?”友儿是练武之人,周围方圆两尺即便是不看也能察觉出人的气息。
“因为我武功比你高很多。”冰冷的话语丝毫不留情面。还是没看友儿,雪姿趴下身子查看后膛内部构造,将自己的视线调整到与炮管平行,顺着视线猜测火炮开火原理。一边研究着一边小声呢喃,“原来如此。”
友儿好奇地看着她,按理说应该很少有女子喜欢这种东西吧?女子不是应该弄些胭脂水粉或者针头线脑吗?“你说什么原来如此?”她开口问。
雪姿的站起身来走到火炮前端,刚刚从后膛想前看,此时改了角度,从前炮筒向后看。“后膛火药爆炸将炮弹炸飞,炮弹顺着炮筒先放发射,而火药炸弹其他方向的爆炸力由后膛的承受,妙啊,真是妙啊,没想到这火炮威力如此大,顷刻间扫平联军几十万人马,而原理却如此简单。”口中冰冷的声音传出,但是视线还是并未离开过火炮半分。
雪姿在火炮身侧蹲下,一只手支着腮,另一只手弹了弹炮筒,“只可惜这火炮炮身单薄,尤其后那后膛,后膛太小并且太过单薄根本无法对之进行有效改良,想要加大威力必然扩大后膛容量加厚后膛壁。”继续喃喃自语。
路友儿已经,“你怎么知道?你以前接触过火炮?”难道她也知道这火炮原理?
雪姿终于将视线恋恋不舍地从火炮身上拿开,瞥了一眼友儿,“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东西,至于刚刚那些,是我猜的。”
“猜的?”友儿大惊失色,这雪姿到底是何人,为何一眼便能看头火炮的原理,虽然这原理固然简单,但是在这落后的时代并不是人人都可理解的,况且这火炮除了阿达城其他地方没有,她怎么猜的?
看出友儿的疑问,雪姿轻蔑一笑,她是天机老人的唯一传人,这种小把戏怎么能难住她,再大的玄阵她都能摆出来,“这火炮原理很简单,只不过在炮弹方面可搞些花样。”说完,就不怀好意地看向友儿。
友儿坐在地上还未起身,而雪姿也走了过来蹲在她对面,两人的视线平行,雪姿慢慢向她靠近,薄薄的唇角向上勾起,上挑的凤眼有了一丝邪恶的光芒。
两人越来越近,友儿只觉得大脑已经秀逗了,能闻到雪姿身上的味道,那是……薄荷味,凉爽的味道吸入心肺,一阵清凉,舒适无比,但是她为什么越靠越近?
两人的面颊只有一寸的距离,隐隐能察觉到鼻尖相碰。
雪姿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环上友儿的双肩,声音缓缓响起,“路友儿,告诉我这火炮的炮弹有何秘密,它的制作之法是什么?”雪姿的双眼逐渐发出魅人的光芒,原本乌黑的瞳仁此时逐渐发绿,那绿,越来越亮,翠绿无比。
路友儿直直地看着雪姿的脸,但是心中想得到的却是另一人的脸,一个美女的脸,就是刚刚,两人也是离得如此近,也是彼此能味道彼此的气息,然后她们就……
“啊!”一声尖叫路友儿手忙脚乱地推开雪姿,毫无防备的雪姿被一把推倒在地,而碧绿色的眸子也顺便变黑,她惊讶地看着友儿,但见友儿的脸通红通红。
见被推倒在地的雪姿发出惊讶的目光,友儿手忙脚乱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刚刚是以为你想对我……哎呀,我在瞎说什么,哦对了我还没吃饭,我去了,再见,以后再聊。”说完便转身飞也是地逃了。
无耻的自己竟然刚刚猜忌雪姿想吻她,完了完了,路友儿你真是无药可救了,那么多男人你不喜欢怎么开始对女人遐想这么多?是不是最近没近男色的原因?自从受伤确实一个星期没有……哎呀,路友儿,你这个yin魔,你这个色女,怎么开始想这些了?
看着路友儿飞奔远去的背影,雪姿那双丹凤眼睁得大大的,满眼的不可思议。
难道路友儿发现了自己对她施放的催眠术?她雪姿施放的催眠术从未被人破过,这路友儿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破?
事情好像告一段落,友儿也好像从被取笑的阴影中走出。
柳如心到最后也未来过王府,而友儿则是有意无意的回避雪姿。
“雪姿,你与那贱人有什么瓜葛?”回到房间后宫羽钗便追问雪姿。
细长的柳叶眉轻轻上挑了一下,清冷的面容瞬间又恢复了平静,雪姿压根不想搭理此人。
“喂,我问你话呢,我看那贱人好像很怕你的样子到处躲着你,你快告诉我,我去对付那贱人啊。”宫羽钗还是不知死活的追问。
一股怒气突然袭上胸来,雪姿一个回身左手一扬,就看一道明显的气流弹出正中宫羽钗的嘴上,两人明明隔着两尺距离,但一声巨响过后,宫羽钗的双唇立刻被抽肿得如两片香肠。
“呜呜呜呜……”宫羽钗疼得大哭,两只手想柔嘴唇却不敢碰,火辣辣的疼痛直入脑髓却说不出话来。
雪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记住按我的话行事,违逆我半分我就让你好看。”说完便提起内功一跃而起。
宫羽钗看着雪姿远去的背影直跺脚,路友儿你这个贱人,我宫羽钗和你势不两立,啊啊,她的嘴唇……
几个纵身,雪姿便回到所住的客房,一脚踢开门,第二脚关上门,直接冲到床榻上翻身躺下,常常舒了一口气。两道柳叶细眉拧起,真是奇怪,为何那路友儿竟能不动声色的破了她催眠术,为何她现在处处躲着自己,真是个……怪女人!
……
这一日的晚膳后宇文怒涛便召集了众人在大厅吃茶,顺便通知两日后启程赶往京城的消息。
逍遥子早已离去了,而血天第二日也准备回无音阁总部,要他回去彻查到底是何人追杀友儿,而云陌也继续留在王府有孙氏照顾,本来友儿有异议不过后来私下里听到宇文怒涛的解释后就明白了他作此决定的原因。
原来此次他们回京述职路途凶险,那皇帝让他们回京述职别有用心,而阿达城有宇文大军保护还相对安全,将云陌留在这里上上之策。
这几日说来也奇怪,清和公主宫羽钗不知是转了性了还是怎么,不光穿着打扮低调连那行事也低调很多,说话对谁都客气,连对下人们也偶尔温和的笑笑。
是夜。
友儿洗漱完毕正当想脱衣就寝之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来者血天。
友儿赶忙将外衣穿上,开门请他入内。
“明日你便要随宇文怒涛回京了,路途遥远,也许还会有一些风险,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不能与你同去了。”血天神色有些内疚,但是他必须回无音阁调查那暗杀友儿的四名杀手身份,四人武功虽不是特别高,与无音阁杀手完全不能比,但此事必须要重视,谁知道接下来他们还有什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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