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粉挥进装“圣水”的木桶里。
“若本宫不呢?”兰子希冷冷的督着她,小宫女虽然面露惧色,语言上却毫不退让:“公主殿下不要为难奴,奴也只是奉命行事。”
兰子希目光瞟向钱来来,钱来来悄悄点头,随即挡在兰子希身前,趾高气扬的去拉扯她:“公主不愿意,你听不懂吗?让开让开,小心公主治你的罪!”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众臣心中忐忑,生怕一个差错矛头就指向了自己。
这时一个低沉得嗓音传来:“何事如此喧闹?”
众人纷纷扭头,见到满脸油彩的国师,纷纷参拜:“奴参见国师大人。”
国师面色阴鹜,目光直直的锁定在兰子希身上:“怎么都堵在门前,让首领等急了如何是好?”
“大人,这刁奴拦着奴婢,不让奴婢泼洒圣水。”眼角有人主持公道,小宫女立刻气势汹汹的指向钱来来。
钱来来无辜的摊开手,将烂摊子一股脑推给兰子希:“奴婢只是按公主殿下的命令行事。”
所谓队友,就是拿来坑的。
“本宫要进去见皇兄,还有这么多礼数?”兰子希不悦的眯起了眼睛,她贵为长公主、首领的妹妹,国师自然不能与她冲突:“公主息怒,这是首领的命令,臣等依规行事,还望公主体谅。”
钱来来朝她使了个眼色,兰子希见好就收:“罢了,泼就泼吧,本宫懒得计较。”
小宫女虽满腔怨气,却也不敢顶撞国师、公主,抄起长勺,正打算往悄悄排起长队的大臣身上泼。
“且慢。”国师抬手拦住她,一双鹰勾眼死死的盯着水面。钱来来心中一惊。这杀马特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他以手指沾起一滴圣水,放在嘴里仔细辨认了一番。沉默良久,他点头:“无碍,洒吧。”钱来来松了口气,冥瞳大小是个神,给的东西也不至于这么低级。
依次喝下圣水,他们这才得以进殿。小宫女在前头领路:“各位大人这边请。”
殿中一概往日大气辉煌的装饰,换上了黑色的帘布,整个大厅都晦暗起来。众臣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怎么这么安静?连个服侍的人都没见着。”
“嘘……小声点,首领自有安排。”
“公主回来是喜事,怎的青天白日挂着这么多挽花?”
“怎么回事,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首领人在何处?”
国师倒是从容,扶着兰子希走到离主座最近得席位,服侍她坐下:“公主请上座,首领很快就来了,稍等片刻。”
兰子希顺从的点头:“国师大人忙就是了,不必与我多礼。”钱来来状似安分的盯着脚尖,呵呵,好戏就要上演了。
国师督了她一眼,随即施施离开,登上大殿中央,高声压制:“各位大人肃静。”
下头唧唧喳喳的男人们纷纷噤声,轻手轻脚的找到自己的席位入座,随之看向国师,静候后话。
北捷朝堂有个众所周知的、不成文的规律――国师的话相当于首领的旨意――没人比国师更明白首领得心意。
国师满意得点了点头,宣布道:“首领在偏殿梳洗,不多时就会过来,各位先就坐静候。公主失踪十六年,首领为寻亲费尽心力。如今心愿已了,龙颜大悦,赐下上等美酒,与臣同乐!”
众人起身,齐齐作揖:“首领英明神武,寿与天齐!”
国师招了招手,一排侍女端着酒杯款款走出,国师道:“赐酒――”
“国师且慢。”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众臣接酒得动作。兰子希缓缓站起,婀娜的身姿引得众人的视线粘着她不放。
“国师多年陪伴、辅佐皇兄左右,真是劳苦功高。”兰子希突如其来的奉承让国师一愣,急忙谦虚的低头:“这是臣该做的。”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神伤:“本宫未能为北捷尽到一份力气,反倒让皇兄劳心劳力,实在过意不去……”正当有机灵的臣子反应过来,要安慰她,她就执起侍女盘中酒杯,高声道:“无以为报,这杯御酒,本宫赐给你这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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