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性,这里的工匠们已经研究出了许多种……模型,还有一种已经投入到使用的笨拙的、效率极低的最原始蒸汽机,已经在矿区取代了马拉动的水车和砸矿石的畜力锤,但也只能在矿区使用,因为能耗太高效率太低。
这种最为原始的已经尝试使用的蒸汽机透出一种最粗犷和原始的笨拙,靠的是蒸汽将活塞顶起来后,朝蒸汽中喷洒冷水,将蒸汽冷凝为水,人为制造真空,再利用大气压将活塞压回去。
因为原理如此,所以效率极低,而且很大,除了在煤矿能用,放到别处谁也用不起。
蒸汽中的那点热量一盆冷水泼下来全没了,下一次再顶起来还要靠新的煤燃烧的热量生成,冷凝室和气缸都在一个地方,每一次都相当于重新加热,这效率要是能高了反倒鬼了。
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虽然实用性真的不是很高,却宣告了陈健当初画的那个大饼真的不是妄想。
南安的煤矿联合集团已经在自己的矿区使用这种可怕的冒着黑烟的原始机械了——大约一匹马的功率,好处是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用,而且就地取材用煤就行。
炸矿法和铁轨路让煤在运输之前的成本大大降低,煤老板眼中的煤和闽城其余作坊主眼中的煤是不一样的。在南安,煤比马便宜,可运到闽城那就不一定了。
相较于这种效率极低的笨拙原始水冷真空蒸汽机,由当初陈健在学宫展示的玻璃制的蒸汽机模型衍化出的各种铜铁的手工锉刀制作的蒸汽机模型可谓是百花齐放。
思路一旦展开,脑洞便停不下来,反正每种模型都有一笔奖金可拿,而理论基础也已经存在。
密封的不与外界交换的热胀冷缩机模型、黄铜的往复式蒸汽机模型、黄铜的可带动连杆的低压机模型……奇奇怪怪的东西摆在陈健的面前,让陈健明白自己真的是想错了——比起看似简单的航海钟,这看似复杂的蒸汽机并不比航海钟的难度要大,只不过实用性的话还要很长的路要走。
一群工匠给陈健展示了一番那种笨拙的烧煤蒸汽机用来提水、打铁、锻打之后,陈健问道:“你们就没觉得这东西除了煤矿别处都用不了?”
工匠们嘿嘿笑道:“肯定知道啊,但问题不在我们。思路有了、想法有了、甚至我们连蒸汽机出现之后怎么带动纺纱机的连杆都已经想出来了,问题是剩下的问题不归我们管啊。”
“那归谁管?”
“陈先生,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这群人真是无能为力了。你看看这些手工锉刀弄出来的模型,哪一个都比现在给你看的这个要强,可是做不出来啊。就算是最为简化的方式,我们也不是没想过,可是挖不出来气缸,我们有什么办法?”
“是啊,你看这些模型,我们靠多年练出来的手艺可以挖出来,可以用失蜡法用黄铜弄出来,可以用锉刀一点点地凭眼睛去修,我这双手就是度量尺……可是真要弄成实用的、两三人大小的东西,手就用不上了。”
“这东西你和我们说了之后,我们就觉得道理真的简单、将来用处也很多,可问题就是知易行难啊。块铁没有问题、连杆没有问题、注水没有问题、往复换气也没问题,但是气缸挖不出来……就像是大炮一样太容易炸膛了。”
陈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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