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皱眉道:“你是说,在哲学上,说他们信仰的上帝在创造了天地之后,就化为世界的万物,之后的规则是由力学这样的机械学说支撑的?就像是那个格劳修斯说的,假设上帝不存在,二乘二仍旧等于四?上帝就是自然,自然即为万物,万物自有规矩?”
陈健嗯了一声,补充道:“不止万物有规矩,人也有理性与规矩,也有自然的权利。自由、平等,这些东西,是怎么推出来的?对我们而言,推出这个东西很简单,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我们的推论就未必适用了。所以,首先是力学与化学和生物学的激进传播,然后以他们的上帝不干涉创世之后的世界运转为基础,得出一个结论,世界的运转包括人的权利、国家的存在、法的意义这些东西,是基于理性的推论。这叫,造教会与国王的反,有理有据。”
兰琪噗嗤一声笑出来道:“造反的理由,你和矿场的人说的可不一样。”
“那肯定啊。有钱人和市民造反也得有理啊。各有各的理由,咱们现在主要是帮这边的人找理由。那你说你不自由受压迫就造国王和教会的反,合理吗?按照旧观点肯定不合理啊,所以就得找啊。没理怎么造反?”
“那这个政治经济军事学校,收欧洲人吗?”
“收啊,因材施教嘛。教的方式可能就不同了,主要教街垒战、宣传、秘密组织、暗杀、爆破这些城市有用的东西。这方面咱们的激进派的原同志们可以大显身手啊。”
兰琪耸耸肩道:“你要记住一点,这些事需要得到党内的讨论和表决。否则你就是在破坏规矩。”
“当然,当然。但是咱们这一次来的同志也不少,既然处在环球航行的过程中,小组会议可以做出一些决定的。”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要走偏了程序,否则我们追求的东西都将毫无意义。虽然你出钱,也是发起者,但除非你脱党成立你独断的组织,否则在党内大家是平等的,民主原则必须坚持。”
“我明白。”
“明白就好。”
白了陈健一眼,片刻后又道:“不过我个人支持你的意见。”
…………
前往海牙的路上,陈健以水土不服腹泻为借口,在一座小镇停留了两天。
很快,南洋贸易公司的一些参股的商人同时也是雇员赶来,将阿姆斯特丹各种货物的交易消息大致地汇总了一番,告诉了陈健。
“陈先生,有几种贸易我们完全做。荷兰缺铜,他们的铜都是从更北边一个叫瑞典的国家进口的。还有上好的生铁、盔甲、刀剑。我算了一下,如果我们能够稳定住这条航线,按照七分之一的沉船概率,扣除掉雇佣船员的费用,铜的利润在百分之一百一以上。”
“棉布、生丝、丝绸和玻璃,都有利可图。但是他们所用的调味料……如果咱们能找到的话,也是一笔十分赚钱的买卖。”
商人们拿着纸笔,统计着他们所打听到的大宗物价,对于香料这东西的利润颇为垂涎。
陈健笑道:“做生意嘛,有来有往,有去有回。香料的事,如果咱们也断了,那他们恐怕会合力对付我们。你们再看看,等我一旦和这边达成协议,你们就乘一条船回闽郡,组织一批货物。注意,一定要算上沉船的概率,如果利润在百分之三十以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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