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贫民区爆发了天花疫情,一时间人心惶惶,为了防止传染,果断地封锁了那片贫民区。
在都城算是最早成为墨党正式成员的兰琪,不是林曦那样一门心思埋在神秘莫测的生命世界的人,她是个精力旺盛的社会活动家。
在疫情爆发后,墨党在都城的正式成员立刻召开了一次会议,会上兰琪拿着林曦写的文章,提出了由墨党处理这次疫情以扩大影响的说法。
墨党在都城的产业不多,活动经费有限,但是陈健的商社在都城每个月都会有大笔的金钱。陈健早就说过,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可以动用自己的私产,如果不够还可以去找林曦,她手里还有一万多个银币,足以救急。
和闽城的完善组织不同,墨党在都城的基层组织基本不存在,只是一个慈善救济协会或是沙龙讨论会的组织。
这样的突发事件众人都没有应对的经验,兰琪靠着一整天的演讲说服了内部的大部分成员,表决通过后一边给闽城写明了情况,一边动用了商社在都城的资产。
林曦也拿出了自己手中的一万个银币,捐献了出去。
兰琪第一次担负起了统筹的任务,将人数并不多的墨党成员组织起来,借助金钱和一些被隔离的亲人、不怕死的贫民,批量地用小刀接种了牛痘。
在痊愈之后,带着这些人深入到被封锁的街区,在里面维持着秩序,调用了银币购买了大量的食物,在封锁区中为还没有被传染的人接种牛痘,同时在封锁区外宣传接种牛痘的理念,靠着疫情带来的恐慌,让很多人在濒临死亡的威胁下痛快地接受了这个危险的理念。
这样的行为在都城引发了剧烈地轰动,更为轰动的是一个女孩子居然有这样的组织能力事实上是一个党派的基干组织在后面支持,但她是女的,所以格外轰动。
不久之后,疫情平息,那些接种了牛痘的人在发了几天烧后果然没有一个死于天花。
劫后余生的人们高高地抬着那些在疫情严重时候深入到封锁区的所有人,欢呼着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人们为那个第一个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的女孩子、另一个在慌乱时候组织起来反抗瘟神、第一批尝试着用人的力量去征服可怕的死亡疾病的人,献上了紫色的长袍,而不久之后这紫色的长袍就得到了官方的认证。
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有女人穿上了紫色长袍,上一次还是在统一战争的时候。
政府也果断地抓住了机会,全额补偿了墨党的花费,大为褒奖。两个女人的名字刻上了贤人祠,还给墨党在都城的分部送了一块匾额。
墨党也趁着机会,在都城开办了一所接种学堂,批量培训简单的医生,喊出了要在七十二年之内让三十六个郡再无天花之害的口号。
于是,从当初的蜂窝煤到中间的冬季贫民救济,再到这一次天花疫情。
墨党用一种和闽城截然不同的模式,在都城扩大了影响力,而且因为没有丝毫的参与政治斗争,给所有人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
墨党,就是一个慈善社。闽城的,也应该一样。
很多人都这样想,结果就是当闽城的矿工请愿风潮传到都城的时候,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群吃饱了撑的的党派,他们见的多了,出点这样的事也属正常,否则一直憋着容易引起全国性的骚乱。
闽城选举事故的大新闻还没传到都城,都城里又传出了一个小道消息。
南安令嗟远山治理有方,擢为闽郡副守、主管闽郡工商市舶之事。闽城税务官张瑜,印花税之功擢为郡税务官
除了或升或降或奖或罚的变动外,还有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消息。
闽郡附近的驻军军官返回都城任职,从都城派去了一位新的家族显赫的军官,同时调去的还有一支五百人的良家子骑兵营队。南安县新的县令,也是从都城直接派去的,而不是从本地简拔的。
这个小道消息很快被证实,成为了正式的认命。
人们都知道,这个嗟远山要被重用了,这是准备放手让他在闽郡好好做一番,或许是希望折腾出一条新路,大有放开手脚的意思。
派去的骑兵和换掉的驻军将领,更是侧面印证了这一点,那是监视用的。有资格被监视的郡,可不多,都是尝试新路性质的两三个郡。
适当的变革可以,别太过火烧了根基,这些军队适当的时候可以灭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