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县。
标准石油作坊成立之初,陈健就已经承诺:三年之后股票可以交易买卖,若他在南安,在交易之地便在南安;若他已升至闽郡,则股票交易之地就在闽城。况且,这标准石油只是一个开头,若是其余工商业能够采用这种模式募集资本,借助运河转运矿石之便利,闽城数年之内就可重焕光彩,甚至可以吸走临近郡的大量失业人口。
轧花机出现之后,嗟远山本来也担心大量人失业,但是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借用一些手段缓解了这些失业的人口……一年不到,棉花有利可图之下,大量的改粮为棉就需要更多的劳动力,只要把时间掌握好完全可以容纳下这些失业者。
……种种这些问题,都是旧时代所不曾出现的,如果换成是他一无所知,恐怕处理起来就难以施展。
嗟远山觉得自己很幸运,离时代的浪潮很近,可以更近地观察这一切,从中学习不断进步。
那些老旧的路,论资排辈,路已经排好,自己怎么也爬不过去。
那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自己这辈子的野心,赌在这条新路上?
他不关心墨党的政治诉求,但却知道这些政治诉求中有很多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不关心底层到底怎么样,但却知道墨色分子可以让他明白今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怎么处置。
知己知彼,读了墨色分子的小册子,才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互相利用,借助墨色分子的行动,才能彰显南安平稳而闽城无能。
和闽城中那些推诿的老人已然不同,即便闽城的那些人还有年轻的,却已经老气沉沉。
嗟远山相信,自己和北边的那位“前辈”都在尝试触摸新时代是保持共和传统不变采用新的统治办法缓和矛盾?还是断绝共和传统走向完美君主的开明专制?
这两条路横在眼前,老一辈已经没办法和他们比了,只看新一点的这些人把赌注压在哪里。
嗟远山把赌注压在了保持共和传统上,所以就不得不适当依靠墨党来代替完美君主来缓和将来的矛盾。
为此,他密切地关注闽城的动静,也从陈健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他只做了两件事,但这两件事却让人印象深刻。
第一件事,以县的名义问陈健私人借款一万银币,买下了陈健从上游运来的粮食,在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时候,派人将粮食运送到了闽城。
大局为重,他写给闽城的信里,说不能让闽城粮价飞涨,这些粮食虽然不多,但也是他担着风险截留了一部分商人“强制”收购的,一切为了稳定,一切为了大局。
而事实上,他知道闽城的粮价马上就要掉下来,上游还有很多的粮船正在顺着闽河而下。
但他送到闽城的粮食,则是第一份官方的平价粮。
之后的粮价暴跌,也是在他大肆宣传运来了粮食之后,至于是不是因为他的这一万银币的粮食起了大作用……很多闽城人觉得还是有关系的。
第二件事,说动了早已经准备背叛煤业同盟会的南安的一些矿主,主动在十二月二十四日集会那天,赶往闽城。
仍就是大局为重,要答应雇工的请求先保持闽城的稳定,让闽城的作坊重新运转。
实际上,他知道这些雇工的底线,不是和矿主签订条约,而是请愿议事会从根本上解决工会不是行会允许存在的问题。
但是,他“劝说”下以大局为重的煤矿主,是第一批主动前往闽城平息这场纷争的煤矿主,也是第一批倒戈的觉得可以和矿工商量的矿主。
只两件事,无需多做。
合理合法,分内之事。
态度鲜明,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