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作死。
即便陈健的威望还可以,摆事实讲道理喊得嗓子都哑了,三天之后也不过一票的微弱优势压制住了剩余人的想法。
反对陈健的人是可敬的,他们不是为了自己,而真的是为了人的权利、自由、博爱、平等和更多的人更好的生活。
对于陈健所说的一旦扩大要求必然失败的说法,他们很认同。但是他们颇有一点碧血铸剑以血变法的气势,觉得就算是失败了也会让统治者知道这样已经很不公平了,需要变革了,否则底层的怨气迟早要出事。
诚然如他们所说,不流血什么事也干不成。从克伦威尔到南北战争,从尼德兰独立到法国大革命,流过血才能变革,否则绝不可能。
如今这些人要做的,其实只是资产阶级革命,和不久后的主流世界做的一样,只是不同的环境下的变种。
迟早得做,但不是现在。
以微弱的优势获胜后,按照当初成立党派的约定,一旦达成了意见做出了表决,只能坚决执行,那些反对者压制了自己的意见,心中却已经生出了一些不满和疑惑。
包括支持陈健的几个人,心中也难免对陈健有些意见,这一次陈健算是把之前积累的声望都用干净了。
因为这一次请愿获胜的可能性高,而可能性越高陈健的威望就掉的越快,即便这一次的整体部署是他提出的。
一旦获胜,这些人就会认为如果按他们说的更激进些或许也能成功,相反失败才会让陈健的威望涨得快,然而陈健实在不忍用这些人的死验证自己的正确,这让问题变得很奇怪。
胜了,威望下降,要分裂,三分四分都有可能。
败了,威望上升,团结幸存者,增加凝聚力。
陈健只能选择获胜与分裂,不想和不敢选择失败与凝聚。
为了防止难以控制的情况发生,陈健仔细检查了一遍党产的支出、武器的储存等情况,直到十一月的最后几天,这才放心,大家还是遵从了那三天做出的不将失态扩大的决定。
心惊肉跳之后,陈健的心也放下来,留在了闽城,商定好了最后的结果。
十二月初二,明天就是年终议事会召开的日子,陈健也等到了所有他想要的消息。
从大河入海口回来的快船和闽河上游回来的船只告诉他,粮食已经在路上。
矿工们也已经按照请愿书已经被同意的情况,组织了雇工协会的安全监察会和禁止鞭刑委员会,准备随时介入煤矿的管理。
流氓头目亲自来拜会了陈健,与陈健喝了半天的茶。
棉花投机商正式放弃与陈健的皮棉收购竞争,放出狠话,要让陈健好看。派人去焚烧棉花仓库,被看守发现双方发生了冲突,南安县的治安官介入站在陈健这边。
运河竣工在即,南安县令嗟远山将会去参加五天后的竣工仪式,从县收入中拿出了一些钱购买了运河的一小部分股权,作为政绩投资以证明眼光的一部分,并会在随后宴请南安的各个矿主,书写了建议民间修路挖河的提议书向上递交。
……
一切准备都已就绪,就等着明天,十二月初三的议事会拒绝请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