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打交到吧,有些新的东西自己就弄不到,就像这木轨路和矿工灯,那都是实打实的收益。
打交道吧,墨党那群人嘴皮子又好,和这群雇工又无什么利益纠葛,反而都是一些让雇工信赖的好事。
他是知道的,最怕雇工抱团,一旦抱团了很多事就会麻烦。可是矿场又和别处不同,这些雇工自然就会抱团,又多是些亡命之徒,只好多雇佣些监工、枪手、流氓之类。
陈健哪里不知道这人的心思,笑道:“好事,绝对的好事。这矿上可有会炸矿的老师傅?不妨叫过来,一起谈谈。”
矿上必然总有几个会炸矿的老师傅,这都是极难的手艺,靠的就是言传身教十几年才能掌握。
即便用的黑火药,那也很危险。
可也一样,若是熬成了师傅,那在矿上就算是超出雇工许多了这和一些烧窑、染布、烧炭之类的老师傅不同,那些地方的小作坊主往往想要偷学,学会后一脚踢开花大价钱请的老师傅。可是炸矿这事,矿主断不会去学的,叫别人学了去,那还一样要多花钱,所以炸矿师傅此时在矿上的地位很是超然。
就和那些起绒工一样,本质是还是雇工,但拿的钱多又有地位,到有几分不相信自己是雇工了。这种人脾气一般都大,墨党的人也没法和这种人打交道,只能请矿主出面。
矿主闻言大喜,在年后陈健前往都城之前,他是被陈健邀请去了作坊,看过一种新的炸药。
那炸药确实是猛,看的一同观摩欣赏的矿主心惊肉跳两眼放光。
问题是太猛,猛地根本没有实用价值。
矿主记得,当初看到的是一瓶黄不拉几的油,倒在了石头上。
石头上面栓了个四斤中的铁疙瘩,上面绑着绳子。陈健当时还告诉这些矿主,这玩意的敏感度很高,四斤的铁疙瘩从两寸高的地方落下来就能引爆。
矿主记得当时自己还拿手比量了一下两寸高是多高,随后就看到了惊天动地的一幕,比起黑火药来这东西的确是猛的多。
他这边还算震惊,当时采石场的几个矿主可是兴奋地都快蹦起来了,比起煤矿露天采石场那真是对这东西求之不得。
只不过兴奋之后,却又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四斤铁锤两寸就爆……两寸,落在天灵盖上人都未必死,说不准带着一瓶走走路摔了一跤就炸的粉身碎骨了。
陈健当时说肯定有安全的办法,钱也不用你们投来研究,我自己花钱。但有一样,成功后,我代表我们党派,希望在你们矿区有个容身之地。
矿主们便问干什么,陈健说,等晚上后读读书、写写字、讲讲故事、少喝酒多扯淡,少赌博多聊天,互相交流挖矿的技术,为提高挖矿效率而努力。
陈健说,你同不同意我们都要在小镇上买房子,就是提前打个招呼。
矿主一听,心说这提前打招呼有什么意义?不过既然说了,那我们也好提前准备,安排些人听听你们晚上都聊什么。再说这炸药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用,一旦用上了那也是一大好事,只要要求不过分,多少还是要给面子的。
都当陈健等人是吃饱了撑得,这些天又因为木轨路的使用发现效率提升了不少,心中盘算着闹腾起来多给三五个铜子也不是不行,便也没当回事。但前提必须是不闹先给,万万不能闹了再给,一旦开个这个先河,怕是无穷无尽了。
想不到半年过去,陈健真的来了,兴奋之余,难免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