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规范手册呢。”
陈健噗的一声笑出来,说道:“行啊,那就分开玩呗,没打着咱们墨党的旗号吧?”
“没,人家生怕沾到身上呢。”
“那就好。哎,我说柱乾兄,关于咱们商社吸纳工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在去都城之前,陈健草拟了一份关于吸纳工匠的文章,四处张贴。主要是吸收一部分技术工匠加入,待遇优厚,并且宣布高价收购各种专利,甚至可以无息贷款给专利申请人,不过需要审核。
技术工匠和那些小手工业者还不太一样,某种意义上技术工匠是极为坚决坐在左边和中间的,而小手工业者则是坚定坐在右边的。
专利申请的高额费用和不合理的时间问题,让很多工匠很难发财,他们是最渴望打破行会制度的一群人。
这既算是党派内的事,也算是商社或是陈健的私事,两者高度重合。
“这事还是引起了不少轰动的。但是技术审核是否无息借款、或是那些机器发明是否有用的事……谁也做不了主啊。论公,你是财务委员和主管技术人才的。论私,你不在,谁也没法动你的钱。再说我们也未必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哪些纯属是来骗钱的。”
“那就是人不少呗?”
“不少。不过有一个人我知道肯定是有用的。”
“你怎么知道?”
“这人的事我听说过。”
“怎么说?”
湖霖搬起椅子,靠近了陈健道:“这人不是咱们闽郡的,原本在北边的。后来弄出来一种和呢绒有关的手工机器,结果就出事了。那些精纺呢绒最后一道工序的雇工,可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少说也要学个七八年才能学成手艺。平日赚的也多,也有行会撑着,日子过得不错。”
“这人的机器一弄出来,就出麻烦了。这机器肯定是不如人工弄得好,可是架不住这机器弄出的东西看上去会砸了很多人的饭碗。一些呢绒作坊主就拿这机器说事,说是要削减降低呢绒精纺起绒工的薪资如果不同意,就要用机器,以此来要挟那些起绒工。”
“那些起绒工一听,加上有心人的煽动,便去砸了这个工匠的家,连同机器都砸毁了,还把人打伤了。”
说到这,湖霖皱了皱眉道:“这就是你在都城和我说的,墙倒了不知道去砸挖墙的人,却去砸铲子凿子这些工具啊。你这么说也对,但是啊,还有些事你不了解。”
陈健奇道:“这有什么不了解的?”
“你只把问题往钱、往利益上想,其实还有别的问题。你没当过雇工学徒,你不知道。我也是问过一些人,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
一听这话,陈健也很好奇,忙道:“这倒要请教。”
湖霖嘬着牙花子道:“就好比,你辛辛苦苦当了七八年的学徒,终于学成了手艺。出师了,成了个起绒工,这份手艺不只是用来吃饭,更是身份、名誉,还有一辈子的心血,人存在的价值。”
“结果呢?弄出来一台机器,一个从没干过的学徒工,按照规则操作,就能弄出差不多的效果。把手艺,变成钱,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可是传统价值中,行会会告诉这些学徒,这些手艺出了钱还是你的价值你的荣耀,包括那学徒七八年的生涯都是为了将来。一块上等的呢绒,不仅仅是呢绒,更是许多雇工的心血,如同绘画诗歌,这是艺术,不仅仅是吃饭的劳动。”
“但是机器把呢绒变成了什么?变成了货物。除了货物,没有任何其余的意义。一个当了七八年学徒、费劲了心血的人,和一个新的学徒工没有任何的区别,这谁能接受?”
“除了钱,除了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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