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陈健的,于是顺理成章,由而更为感动。
陈健还在说,李芸仍在听,但到陈健说累了的时候,李芸伸出手按住了陈健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师弟,我只能说你的运气真的不错。先生告诉我们不要靠猜测去说明一些事,因为猜测的总是不准的。但你的很多猜测却是对的,来之前先生还感慨了一番,说是有时候还是需要猜测的。”
李芸微笑着,说了陈健的一个“猜测”被证实了。那就是骨头和贝壳长的有些像,所以陈健“猜测”骨灰里有和贝壳和石灰里都有的东西。
检验的话,陈健是没有那些试剂的,便以猜测的形式写在了送到学宫的纸张上。学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器材都是他留下的或是当初受制于条件没做出而后来做出的,所以他很清楚学宫中肯定是有盐酸的。
所以他以骨头和贝壳长的很像为借口,挟着制出白磷的震惊求学宫的人用盐酸溶解骨灰,滤除液和碳酸钠反应,生成了沉淀。加热后分解、加水后生成熟石灰,从而证明了骨头中是含有如今不叫钙的钙。
加上那些白磷溶于水后的酸性,以及此时颇为流行的酸碱阴阳二元论,便可以推测骨头其实就是一种磷和钙用酸碱二元的形式结合在一起的东西。
由此可以证明骨头中是含有磷和钙的,那么这对于一些行业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比如养牛的发酵饲料中加入一些石灰牛会长的更高,出了发酵本身的目的外,也解开了这个知其然而不知其然的问题:原来是为了让牛更好地长骨头。
这不仅仅是一瓶白磷和两个实验,而是解开了一连串的问题,虽然其中有些李芸并不喜欢的“猜测”,但此时被自己的“猜测”和幻想所感动的李芸已经忘却了这个小小的不喜欢。
“师弟,我要恭喜你。你将成为二百年来在贤人祠上留名的最年轻的一个。如今你已经证明了你做到了这一切,先生最后的一点疑虑也将打消了,他一生正直,不会轻易推举别人进入学宫成为他的弟子,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
“我想,先生暮年能够收到你这样的弟子,会很高兴的。”
陈健哦了一声,故作兴奋地叫喊了起来,展示出一个年轻人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应有的表现。
有些夸张,有些做作,可在李芸看来这很正常,若是知道这样的消息还平稳如无风之池水,那才有问题。
叫喊之后,陈健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师兄,并将从那些书中看到了木老先生的成就大为赞赏了一番。
他水平既高,知道的也多,看东西的角度自然不同,连带着夸赞也每每说到点子上,正是木老先生最为得意之处。李芸这个弟子时常听闻,听陈健一说顿觉这个师弟很不错,说的东西那绝对合先生心意,也对这个年少成名却不骄傲的小师弟有了几分亲近。
其实陈健的夸赞是真心的,他是很佩服这种苦心钻研学问的人的。他是抄袭者,而木老先生则是从黑暗中破出雷光的人,不能不让他倾佩。
然而对于去学宫上学的事,陈健却有不同的想法,于是说道:“师兄,我是很喜欢在先生身边聆听的,只是……只是能不能过两年再去呢?我在这边还有些事。”
李芸皱了皱眉,笑道:“师弟,我在闽城这些天也听闻了你的名声。年纪既小,又有剧作留名,对年轻人来说这的确是好过枯燥的学习的。可是我却觉得,你还是去学宫更好。纵然你知道很多,或许比我要强,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在这里就能证明的。就像是骨灰里的‘钙’一样,你在这里只能猜测,即便是真的也无法证明。”
“你在那里,可以更好的认识世界、解释世界,这难道不是你的梦想吗?”
陈健点点头,说道:“这正是我的梦想,但我想的恐怕与师兄想的还不一样。”
“怎么说?”
“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
“因为我自小就喜欢。”
“那么学宫中跟随先生学习的人多吗?”
“不多。”
“那么人们都愿意学什么呢?”
“管理、法规、司法这些吧。这些在事务官考试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学我们这些的要么总是很难赚钱和升官的。因而人其实并不多。”
“所以……我希望将来学咱们这一科的人比现在要多。”
“凭什么?”
“赚到钱。”
“钱不是最好的理想。”
“但是最多人的梦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