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那也不需要再问些无关的事了,话题也就变得更为直接。
“陈健,我这次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猜到了吧?”
“是的。”
“我的先生很喜欢你的那份实验报告,也对那种奇怪的仿佛蜡一样的东西很好奇。所以我想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说到这,李芸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印着一些话,还有木老先生的印章,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陈健看了看,其实他也看不太懂,但是心里已经信了七八成。毕竟李芸不是单独来找自己的,而是先来到自己家中等了几天。
“看到了吧?如果你能重复一遍你的实验,木老先生可以举荐你进入学宫学习,这是很难得的机会。”
说完这句,李芸忽然又说道:“如果是真的,那你就是我的师弟了,我很高兴,先生也会很高兴。”
“但如果是假的,请你一定告诉我。我不希望先生的希望化为肥皂泡,他年纪太大,身体不好,我不想因为一句谎言而让我的先生生气。如果先生因为这句谎言有了什么不测,我发誓会恨你。而你即便是假的,也会明白,千万不要招惹一个学矿物化学的人去恨你。”
话中的威胁陈健明白,话中对木老先生的尊重和爱戴陈健也听了出来,于是笑了笑,点头道:“我明白。”
“那就好。先生当年为了给一种新的硝石火药容易吸潮的问题找出解决办法,被炸断了手指。那次我死了两个同窗好友,所以我见过血和死亡,也请你不要把我的话当成玩笑。”
李芸不再多说什么,陈健在前面带路,两个人来到了陈健的小而简陋的实验室。
在小屋中,陈健熟练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过程,磨碎的骨灰、硅石和炭粉还剩下不少。
一边操作着,一边解释道:“我当时就想,既然木炭能够把铁从铁矿石提炼出来,那么或许也可以把骨头中的东西提炼出来……”
李芸也不说话,看着陈健的动作,听着陈健看似合理的解释,直到最终从水底看到了那些淡黄色的如同蜡一样的固体重新出现。
陈健还要去收集,李芸却阻止了。
看着简单小木屋中简陋之极的实验设备,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在李芸的心中萌发。
作为学宫中被笑称为跑的最快的那批人,李芸很清楚自己学的东西到底是一门怎样的学科,也知道数百年来死在这上面的同行和先辈有多少。
眼前这个看起来笑呵呵仿佛什么都无所谓的年轻人,连同这些简陋的、陶或是瓷的、很少的玻璃瓶之类的器皿,让李芸想象到了一个可敬的场面。
他仿佛看到简陋的木屋中,一个年轻人皱着眉头将各种各样的古怪矿物放在这些随时可能会炸的器皿中燃烧加热,渴盼着能够找到一种新的、可以解释世界的东西。
他想到实验报告里的关于那种固体剧毒和臭蒜味的描述,仿佛看到这个年轻人一开始并不知道用水冷却收集,而是任凭那些剧毒的蒸汽充满了房间,房间里洋溢着一股臭蒜的味道。可他直到,这股味道不是大蒜,而是一丁点就能让一条大狗痛苦死亡的毒物。
想到纸张上那些潦草的字体,他仿佛从那些飞扬的字中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兴奋的叫喊,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在无数个白天夜晚佝偻在这里一步又一步重复着枯燥而又剧毒的实验。
甚至,他仿佛看到了燃起的大火,看到了燃起大火之后年轻人没有紧张而是观察着燃烧后产生的烟尘,在剧毒的火代替的烛光中,写下了“燃烧会产生浓烈的白烟”这样最简单而又充满故事的字眼。
更甚至,他仿佛看到了年轻人在这个远离繁华的木屋中苦读着各种书籍,猜测着自己的结论,之所以做这个实验,或许心中想的是想弄清楚牛羊为什么长骨头又为什么吃草可以长骨头,从而知道到底是什么影响着花果粮食的产量……
正如李芸听说过并且观看过的那幕名为孤儿的戏一样,原本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个小师弟会写出那样的东西。
而现在看到这一切,他觉得自己明白了。
他觉得,那幕戏是这个小师弟在抒发自己的胸臆无论怎样的失败,无论多少次的毁灭,都不会压垮一个心中怀有理想的心。
他觉得,正如那幕戏里说的那样,这一切,既是为了自我实现,也是为了让华夏更好:戏里的孤儿选择了政治,让同族的血不再毫无意义地流而小师弟则选择了让土地产出更多的粮食,让同族挨饿的人变得更少。
至少,他是这样感动着自己,并用这份感动却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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