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苦笑道:“小先生,我们穷人也要活着的。我男人以前在码头做事,扭伤了腰就被人赶走了,如今只能做一些赚不来几个铜子的事情。我和他又能怎么办呢?做个干净的人然后饿死?”
她举起自己那只没有握着银币的手,递到陈健面前道:“我是个女人,从小学的是纺织,可是我也没想到手会变成这样。每天那么多的人,人家又能雇佣几个?为什么要雇用我这种做活做不出多少的?您让我做个干净的人,可您得给我找个干净的活啊,哪怕是一天给我五个铜子!肮脏的活着总比饿死要强。”
说到这,声音微有些尖锐,陈健轻蹙了一下眉头。
女人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担心陈健生气,要回那两枚银币,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自尊与守护,哀求道:“对不起,小先生,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会遵守咱们之间的誓言,绝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求求您了,我不该……我不该和您那样说话,刚才是我不对,请你信任我们……”
许久,陈健点了点头,女人千恩万谢地说了很多,陈健知道其实女人谢与恩的不过是那两枚银币。
这里没有茶,也没有什么点心,甚至没有半块米糕,耳边只有那些琐碎的生活的小事。
一直到天很黑的时候,一个男人这才走进来,看到陈健后楞了一下,女人急忙给解释了一番。
男人这才堆出一个古怪的、被生活磨砺地忘记了怎么笑后僵硬的笑容。
陈健拿出了写好的那篇志怪故事,读了一遍后,在男女惊讶地神情中询问着还有什么听起来难懂的地方,或是哪些地方不符合那些船员该说的话。
又修改了一番,又说了一些细节,最后又留下了五个银币,独自离开了。
一整夜,夫妻两个人都没有睡,不断地翻看着藏到臭烘烘的、有些油黑色的褥子下的银币,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不断地用力掐着自己的脸,担心这是做梦。
许久,女人终于困了,小声道:“我先睡,等我睡醒了你再睡。我怕……我怕这是一场梦。”
男人答允了一声,不用吹熄油灯因为没有,等到女人醒来自己睡去之后,做了很多发财的梦,比如有了三十个银币,换成了很多铜子,满满地铺了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