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子女在榆城学堂的亲贵们,则享受着不同的待遇,他们可以用子女的名义暂时贷一些铜币,并且夏城也会派人指导他们变革以往的种植方式。
再比如松墨、野生鞣酸、草药、染料作物之类的作物或是耗费人工的初级手工业,也都转移到了附近的城邑,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这些子女在榆城的亲贵们。
墨除了榆城消耗外,并不能卖到别处,而榆城又不会花费大量的人手去制作,附近的城邑恰好有人。榆城每年还要消耗大量的陶器,但是订单只会给那些和榆城亲近的亲贵,相应的一些烧制石灰、制船木料之类的,也会优先购买。
再加上新农具的普及,一些亲贵开始疯狂地开垦私田,但是靠近城邑的土地大部分都是公田,离城邑太远的话又担心奴隶逃走,毕竟附近就是几年前还实行逃到榆城极为自由的地方。因而半奴隶半农奴的新的庄园出现,原本的亲贵掌握着农具,又允许那些人拥有一小片仅能饿不死的土地,随着新技术的推广,他们收入的粮食也日益增多,甚至比起多年前整个城邑公田的收益还多。
经济变革之下,是权利的争夺是跟着粟城走?还是跟着夏国走?
并非所有子女在榆城学习的亲贵都和榆城走的近,而榆城扶植的也都是一些奴隶不多、名声尚可、权利不大的一部分。
这部分人用陈健半卖半送的新技术和新工具,疯狂地刷着在平民中的声望,以合作的方式他们出工具、平民出劳力开垦土地、组织作坊、砍伐树木种种。
干的活和以前差不多,但是粮食到手的多了,每年还有盈余的铜币,盘算着再过多少年自己也能有一套农具的想法一多,自然而然地也就站在了夏国这一边。
看起来菱这三年多一直在外,但是名望却一点没有落下,比之当初还高了许多,尤其是从东夷归来后,更是有了征战之功。
这座城邑大抵就是榆城附近一座城邑的缩影,陈健没有精力去管太多的地方,所以这种经济控制也都保持在榆城以西、夏城以南、大野泽和大河岸边的一些城邑。这些城邑既不是粟城内部血亲同盟的基本盘,也便于和榆夏两城保持亲密的联系,还不会触动粟岳的底线。
按说这座城邑本来不是陈健计划之中,当初他准备在成为大祭司之后邀请榆夏之间有水路联系的城邑组成一个互助经济的同盟,这座城邑因为涉及到粟姓血缘的继承人,陈健本不想触动。
但是老首领忽然死亡,打乱了陈健的计划,逼得他不得不去争取。
不争取直接放弃,自己的学生们会对自己失去信心,这一次是不做也得做。即便心里明白此时不是最佳的时机,然而世界从不是以人的意志而变迁的,没有那么多准备就绪万无一失的机会。
但这也是在行险,他在试探粟岳的底线,又要坚守自己的底线。
现在夏国和粟城血缘同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双方都没有做好全面争夺大河诸部真正领导权的准备东夷之乱后夏军的机动能力和攻城能力让粟城及其盟友很紧张,在没有完全消化掉之前那些奴隶、没有修起小路和新城墙之前,他们不想开战;而同样的,夏国刚刚经了变革,虽然名义上拥有了七万的国人,但是军事变革后导致战斗力比起之前其实大为下滑,内部还没有整合完毕,也没有爆发出应有的潜力,所以夏国也不想打。
因而不管是菱还是他的哥哥,如今只是大河诸部内部争夺将来主导权的一颗棋子,唯独可以值得庆幸的或许就只剩下:能当棋子总比连棋子都没资格当的人要强。
菱还是哥哥谁能当上首领,不取决与他们,也不取决与族人的选择,只取决于夏、粟两城以及附属城邑之间的博弈。
只不过因为距离和传递消息速率的原因,本该作为棋手的另一方还没有入场,陈健做的太绝很可能把这座城邑首领继承的问题变成全面内战的导火索。
ps:今日一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