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都可以满足,唯独有人反对先生这个称呼,说陈健年纪不大,和一些孩子差不多,哪里是先于其生?但是既然得到了祖先的指引,比别人早知道一些东西,应该称之为先知。
陈健对于先知的称呼坚决反对,坚持先生这个称呼,众人也只好作罢。
剩下的,要考虑的就是派自己哪个儿女去。
粟岳已经做出了榜样,让粟汤跟随陈健,并派去了城邑中最亲近的几个家族的孩子。
既然是这样,其余人也都明白假如五年内真的可以学到夏城的种种本事,将来回来的那个人手中有二十亲卫,有管辖城邑的办法,只怕首领之位怎么也是那个人的了,只能是自己最喜爱的儿女去才行。五年时间,自己还不会衰老,五年后有的是时间让他们在城邑中积累名声,况且只有自己将来可能接任的儿女才最不可能被陈健欺骗,才能一心为自己的城邑着想,因为城邑将来是他们的。
因着路途遥远,便定下明年怀子节之后,孩子和士兵们齐聚粟城。至于一些就跟在身边的,就让他们直接跟过去。
送别之际是在八月十五,此时尚无仲秋之节,但月亮还是圆了,天也凉了。
码头旁一群和陈健差不多大的各族亲贵子女齐齐叫了陈健一声先生,陈健还礼后看了一眼他们的父母,心说五年后这群孩子回去后,你们肯定想不到会是什么样子,到时候你们的儿女会把你们从首领的位子上拉下来的。
年轻人们对于将来五年的旅程充满了憧憬,夏城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好东西,看过夏城的戏,自然以为夏城的女人都像石荠一样好看妖艳,又都有一副好嗓子,还有那些不曾见过的好东西,以及学成后会和姬夏一样,那样回到城邑大家谁不信服?
只是人群中一个女孩蹙着眉,扁着嘴,不是很高兴。
本来一样大的年轻人,如今成了先生,先生倒也没什么,偏偏又说非要像对待自己家叔叔那样对待他。可是自己难不成喜欢自家叔叔,那成什么话?满怀的心事随着河水起伏,竟是无人能听无人能诉。
听着旁边几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大野泽内的城邑到底是什么样,心中不免烦躁,仰着头看着远处的河面,等待船只过来。
帆影出现在远处河面的时候,女孩悠然长叹了一声,瞟了一眼她的“先生”,发现对方正在那拿着木炭笔在一张麻布上画着粟城的城墙,手指在新修的城墙凸出的地方比量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及至船靠岸后,他也只是摆摆手让夏城那些穿着黑衣服的人引着这些年轻人上船,还在那低头琢磨。
可是不多时从船上跳下几个穿着灰蒙蒙麻布衣衫的人,手里捧着一块黝黑色的石头,扛着一个大柳条筐,里面也全是古怪的石头,跑到了“先生”的身边,说了几句听不清的话。
一直漠不关心地“先生”却猛然跳起来,一把将柳条筐倾倒在地上,捡起几块石头,面色惶急地问了许多问题,到最后竟然如同的孩子一样跳了起来,翻了个跟头,举着两块破石头哈哈大笑,再不是之前那样老气横秋的模样。
女孩并不知道,几块破石头,或是新的历史,甚至比历史这个词本身更代表历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