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盐,日子很难过,没有力气还是轻的,重一些就死了。好在大野泽畔还有几个村落,这几个村落倒是聪明,暗中和大野泽中的人交换。送到城邑里可以换两罐盐的猎物在这里只能换半小罐,可不换又不行。
除了盐,草药、种子、幼崽……这些都不是可以做出来的,只能和外面交换,换了几年,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富庶起来,能换的盐却越来越少。
即便换的盐很少,却也足够数百人齁死,论本事,嗟在那数千人中也算出众,纵然比不过泽,可要真像野兽一样谁强谁吃那他也是有资格的。可众人信服的泽不是那样的人,泽说他死了管不到,可只要活着便要均分,自己也从不多吃。这一点嗟很佩服,也很赞同,如他一样的人很多,于是那些妄图取而代之变一变泽的规矩的人都死了或是都假装和泽一样了。
这一次来,就是为了今年冬天众人吃的盐,越想得到,越落下风,苦苦哀求无用、武力恐吓不怕,机智如嗟,竟也无计可施,苦笑了半天最终也只好按照老人提出的办法去换。
临走的时候,老人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送嗟出了门,之前的那条恶狗见嗟骂骂咧咧的,便猫着身从侧面猛地扑向了嗟的喉咙。
嗟正憋着气,心痒难搔,余光看到那恶狗扑来,心下暗叫一声道:“你那主人欺我,你这狗东西竟也想要欺我?心中正自烦闷没个泄处,罢罢罢,便拿你撒撒这口恶气!”
那狗扑到半空,嗟身子一退,左手一横电光火石间抓住了恶狗喉咙,那恶狗张嘴欲咬,被右拳重重砸在了鼻子上,嗷呜一声狗腿软了下去,被嗟一脚踢飞在雪地上,再也不敢造次,夹着尾巴躲在了篱笆后只敢偷眼看,竟是不敢嚎叫了。
身后老人哪里不知道嗟在发泄,拍手大赞道:“好本事,莫说我这身子骨老了,便是年青时候怕也经不住你三拳两脚。可你纵然厉害,也只能打狗泄气,我就站在这你却没办法。”
嗟哼了一声,迈开大步踏雪将行,却被老人喊住,一个年轻人拿来一个小香草荷包。
“听说你生了个女儿,拿去吧,春沐时采摘的蒿芝,带在身上不得病。盐还是那么换,这荷包是我送你的,我这身后也有百十号族人,公是公,私是私,你也莫气。”
嗟愣在那里,伸出可以拗断狼脖子的粗大黝黑的手掌,将那小荷包放在手心,紧紧握住,苦笑一声将荷包扔到雪中。
“前些天病死啦。谢了。”
他挺直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风雪不大,眼前竟然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回去的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