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注射入托盘上的玻璃杯,用干了再开新瓶,即使有喷溅也很快装满了一杯杯红澄澄的液体,然后她拿起倚在门边从自己房间拿来所谓『合适的器具』──高尔球杆。
苏明筝站在长方形的衣帽间刚进去那侧,一眼望过各式各色的华丽衣裳,女人的战袍,所有衣柜都被她推门敞开,除了衣裳还有各样的围巾、帽子、披巾,在苏明筝的鉴赏眼光中知道这些都是时尚的最高级结晶,工艺的精品,以及一面半墙的鞋,一只只极尽奢华精致。苏明筝知道,这些都是女人心头的爱啊。
种种奢靡气息酿成旋风向苏明筝袭来,若是个市井小民大约是会被镇慑了,可苏明筝只是邪恶地勾起了一边嘴角,兴奋地用手掌摩娑着球杆握把。
她站在长方形短边的中间,脚边是装满红色液体的玻璃杯──凭什么只有你让我难过,就算我现在没办法找到证据也要让你难受!
用高尔夫球杆的杆头将一个玻璃杯勾到脚边,苏明筝将杆头在柔软的地毯上压了压适应一下与草地的区别,然后将球杆提拉到后,利落快速地扭腰来了个挥杆──玻璃杯飞了出去撞击在一套洋装上,红色液体泼洒出来,然后玻璃杯滑落了下去。
力道不够呀,苏明筝怕把杯子直接打碎在脚边所以只来了个小挥杆,可是她现在知道了,勾起的嘴角旁笑涡变得更深。
第二次尝试时挥杆变得迅猛许多,隐隐引起了风声,果然玻璃杯不但撞到衣裳上,还穿越过去在衣柜的背面撞个粉碎,鲜红蕃茄酱炸开的范围也更广。
苏明筝满意了,开始用抓摸到的力道来打球,不,打玻璃杯,一个个玻璃炸弹在黄婉莹的衣帽间里炸开,苏明筝也越打越专注,将这两日间憋受的闷气在一次次用劲的挥杆中发泄出去,球杆发生的风声也变得越来越响,虎虎生风。
渐渐地,苏明筝意识中她打的不是杯子,而是欺辱伤害她的敌人,黄婉莹的脸格外清晰。直到一个玻璃杯在她脚边直接被铁杆击碎爆开她才猛然惊醒,不过,也没关系──爆开的蕃茄酱涂满了长毛地毯,也让她达成一个目标。
接续下去,换着方向与目标地将玻璃杯击打出去,不但是把好好一个衣帽间搞得像杀人魔杀了好几个人的犯案现场,四处是喷溅的红色液体,还阴险地碎裂了不只满地,而是每个缝隙的玻璃碎片。
不知道要清理整个衣帽间需要多久?这些衣服鞋子黄婉莹还敢穿吗?要是一个没弄干净,她就等着被扎吧,例如那一抽屉华贵的内裤。
毁了就毁了,反正这些衣服也是黄婉莹进苏家后才用苏家的钱买的,苏明筝大口呼吸看着自己破坏的结果,整间房间就像行动艺术的抽象作品,激烈运动后的她仍不平畅地喘着气,火气没有随着动作排净反而随着体温升高而一跳一跳地在胸口燃烧。
该走了。
苏明筝阴着脸,紧握着球杆退出房间,肾上腺素高涨,结果才一转角就碰见由楼上走下来的苏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