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前,脑袋里一丝、一丝地向外透着疼痛。
“奶奶的,这个该死的塔扬,不会真他奶奶的把我的眼睛搞坏了吧。难道不能把威力减小点么?这个家伙,就该掉河里淹死!”年轻人低声诅咒着。此时,年轻人一点也不知道,塔扬阁下已经从悬崖上摔了下去,粉身碎骨。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不会相信吧。塔扬会出事?搞什么搞?这个家伙从北征以来,似乎还没有受过伤!
用手摸着酒桶,车老板费力地把酒桶一个个从车上卸了下来。接着解开了拴牛的麻绳,又卸掉了两边的轮子,最后,小心翼翼地把牛车翻了个。牛车底部,是20厘米高、120厘米长、60厘米宽的一个大匣子,车老板抽出匕首。草原上的人靴子里都有匕首,白天进大营的时候,士兵搜了出来但是却又还给了车老板――这是用来解肉吃饭的家伙。
车老板手上用力,匕首瞬间没入了大匣子――原来是用动物皮缝的皮囊。漆黑油从皮囊中缓缓流了出来,车老板小心地拖着皮囊从马料槽底下走了过去,散发着臭味的油咕嘟咕嘟流了长长的一地。这一皮囊油足足覆盖了40%的马料槽。
接着,车老板把两个还满的酒桶轻轻掀翻在地下,在一侧开了一个口,酒……突突向外流着,车老板推着酒桶把马料棚又转了一圈。
最后是那个已经喝得只剩下一个酒底的酒桶,车老板用匕首干脆把这个酒桶拆散了,把混浊的酒底洒在了大车附近。
此时……东南的天空已经微微发白。
车老板拔出匕首快速割断一匹匹战马的缰绳,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刚刚割了几百匹战马的缰绳!
马棚里已经能闻到一丝烟味!在军队里呆过的人一闻就知道这是自燃粉即将变成明火前的烟味。
车老板额头上立刻见了汗!雪亮的匕首刷刷飞舞,有两次差点伤到战马的脑袋。
又过了几分钟,马棚里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响声!明火起来了!附近的战马不安地向后退去。就在此时,一部分战马在惊慌中踩到刚才特意倒在附近的黑油上,接着又在惊慌中不小心沾到了火星子,甚至一脚直接踩在了褐色的还浸泡在酒里的自燃粉上。
一只又一只的马蹄嘭、嘭地燃烧了起来。
马惊了!马厩里的战马瞬间惊了!惊慌失措的马群挣开了缰绳,踢翻了马槽,带倒了马棚!拼命发出嘶鸣,盲无目的地冲了出去。
马料棚里的马夫被惊醒了,刚刚推开门,就被惊慌的战马撞翻在地!在无数战马的践踏中,马料棚周围的自燃粉也被踏着,红色的火舌在呼啸的北风拍打中迅速蹿上了茅草搭的马棚顶!点燃的茅草被北风刮得漫天飞舞,不时有落在周围帐篷上的,一个一个帐篷立刻被点燃了!
马群被大火驱赶着很快散成了数十个更小的马群,一个又一个帐篷被马群踏翻,里面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整个蒙在了下面,接着碗口大的马蹄子雨点般砸了下来,接着说不定就有几根茅草落下来把整个帐篷点燃!
尖叫声、哭嚎声在整个大营里响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