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清风,牵马出南城——
脚下青草遍地,绿色柔柔铺展——
远处,有草原的坡度像海中碧波一样的起伏,而无际的绿色中,偶尔点缀着几颗长着杂草的乱石,给这片草原增添了另一种情致。
“姑娘,你是公子以外第二个乘过踏雪的人,它除了公子,谁也不肯载,性子烈得很。”
喔?
我看一眼这匹马,却见清风正放开了缰绳,不牵不系,它斜着眼睛瞅着我们,勃颈高昂,眼中神采逬现,蹄轻踏,尾微扬,姿态优雅,但眼神不驯,顾盼间是神傲十足。
它是匹威风的马!
也是匹不太温驯的马!
“大哥是怎么得来的它?”我问,知道这世上好马难得,只认一个主人的好马,更难得。
“姑娘,它是南疆一带山林草原中的一匹野马王——”
“南疆?是无艳大哥上次为解决麻烦事,去的那个南疆?”
“是。”清风点头。
“这匹马是当地五百里内的马群之王,公子赴南疆经过一片草原时,正有一批胡人,设了圈套在猎捕它,二十多人都甩出套绳围了它,将它套在中间要驯服,它性烈难收,宁可勃颈间勒出血痕,也拼命地踢了多人,挣扎狂嘶,当时的情景清风虽没亲见,却听长安形容过,十分惨烈,踏雪勃里的血流得染红脚下一片——”
我已经在想象,二十多人抓塔,又设圈套,那它勃间会有多少套绳勒着?而它竟然能挣扎到流血?还流了那么多,染红一片?
“胡人见它凶猛,又踢伤六七人,其中一人当场致残,便下了狠手要它的性命,正逢公子经过,便救了它,并且出了大笔银钱,又给那些人医治伤口,最后长安动了武力才使那些人善罢甘休,解开了它——”
一人被致残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它了,但人欺马在先,马儿也只是反击自保。
再看向踏雪,它已走到我们面前,并不远离,悠然自得地啃着地上草,亏得这是草原,马匹的吃食是不用发愁的,而这一匹,当年为了自由,宁可血流满颈也不肯就缚,是怎样野性?
“清风,后来呢?这匹马之王不应该就这么简单地跟了大哥吧?”
二十个人想掳它,它都不愿,又岂能那么容易就顺服了一个人?仅仅是因为从一些套绳中被救,便情愿钻进另一个套绳?
现在的踏雪,配头鞍鞯缰绳,一全套的戴着,哪比它当年的逍遥?不会这么简单的原因就跟了梅无艳。
清风看我“姑娘所料不差,公子当日救下它,为它敷药裹伤,并没有要它侍乘,而是放它走——”
笑一笑,那是梅无艳的风格,从不强求什么。
“公子再与它相遇,正逢原野中天干气躁,失了大火,一群野马被火势追的乱马奔腾,直奔到一处断崖边,再无路可逃,便群马狂嘶,而那处断崖与对面的崖头相隔数丈,任野马善跃,却无法跳过去,只能等身后的火势逼去——”
数百匹马都被困在了断崖上?而后面是原野的熊熊大火,那真是灭顶的天灾了。
“当时公子正在附近,从山下看到大火冲天,听到群马的惊嘶和蹄声,便掠到对面的崖顶,将崖边巨松一挥而倒,架于断崖间——”
“以巨松为桥?”我睁大眼睛,亏得崖边有松,不然怎么救?
“是的姑娘,但那松下是悬崖百丈,马群并不敢真从松干上踏过,毕竟那松是圆木,而不是扁平的桥——”
她说得不错,木是圆滚滚的,那些马四蹄不好着力,自然是不敢冒险过那颗树的。
“当时,是踏雪,它身为群马之王,是它先带头过桥,其它马才在慌乱中,看到它成功后,才一一过去,而所有的马都过崖后,火已经烧到山头,那些马才惊险地逃过一劫——”
我笑了,“清风,这一次,无艳大哥是救了群马,而不是它一匹,它可能只会更加感谢大哥,又怎么会舍下那些以它为首的群马?”
“是的,姑娘,它这一次,与整个马群逃出劫难,回头只是多看了几眼公子,并没有跟随公子——”
好马真难得,毕竟是马之王!
“这马性傲难驯,如果不是后来又发生的一件事,公子与它也未必会走在一起——”
我倾神听着,梅无艳在南疆经历过什么?
“不久后,公子在附近丛林中遇上凶险,是这匹马突然出现,助公子脱出重围——”
清风笑起来,看着踏雪,眼中是对它的赞叹,“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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