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中,有笑声传来――
这笑声疯疯癫癫,痴痴狂狂,一会儿高亢,一会儿低沉……
把我硬生生从睡梦中拽醒!
我坐起来,头有些昏沉,那条金蛇果然是巨毒无比,到现在我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头昏脑胀的。
眨眨眼,摇摇头,那阵笑声似乎是从室外传来的?好像是前几日听到的那个笑声?同样的苍老,应该是个老人发出的。
室内的珠光此时蒙着一层红晕,我的眼神一转,吃惊的发现这床上还有人!
看过去――
是还有一个人!
他,他怎么躺在上边?
我讶然地看着这个人,自己在他们离开后,全身无力,后来就昏昏沉沉地睡去,而他似乎几日都不曾回过这个石室,怎么这时会躺在这张床上?
虽然这张花床很宽很大,我和他之间隔着两个人竖躺的距离,但这情况还是让人很别扭。
看着他,他似乎睡得很沉,并不受外面那时高时低、时远时近的笑声的影响,身上没有盖着任何被衾,就那样躺着,哦,这个――
好像被子早被我霸占了。
再看他的脸,怔住――
他的脸似乎仍有点苍白,却是如此的平静,在鲜红的床的映衬下,在黑亮的头发的映衬下,是无比的绝艳。
没有了醒着时的邪魅,也没有了那阴冷的气息,仍然穿着一袭黑袍,但平躺的身子毫无防备地大展着,一头长发披散开,如墨似缎,发着亮泽的光,像黑瀑一般散在他的身后,从头顶两侧洒开――
这时的他,很纯净,我讶异地看着,他竟然像婴儿一般,绝美的脸,平展明净,阖上的眼睑将他的邪气掩去,是那样的像一个孩子,轻轻浅浅地呼吸着――
我端详,不知怎的,叹息――
怔一怔,这声叹息似乎是发自我的心底,而我并没有想要叹息,更没有想要让它发出口!
自从飞雪中梅无艳离去后,千年寒滴泪莹光大盛的那一夜,我的心底就总像还有一个我。而那个我,让我陌生。
自己难道得了精神分裂症?想一想,可笑,自己的神智很正常,但这种状况又该怎么解释?我如果同其他人说,我的心里似乎有两个人,别人会怎么认为?
在这静谧的、散着光晕的、华美的、像梦幻一般的室内,床上的这个人――
就像一个堕落在人间的天使,醒着时是那么猖狂、邪魅,睡着了,是这样的平静、柔和――
我想慢慢地下床,自己再躺回那莲花台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哈……哼哼哼……嘿嘿嘿……”
外面又传来了那阵笑声――
不好,这次的笑声让床上这张脸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开始在变――
我看着他,他的眉越来越紧,似乎梦到了什么让他不快的事,让他挣扎,让他难过,突然,他睁开了眼,腾地坐起――
坐起后的他,眼里是银芒!
“紫萝……紫萝……紫萝……”他的嘴里在不停地念叨,就像还没有从梦境中清醒时的呓语。
我想快快离开这张床――
“谁是紫萝?紫萝是谁?”他的呓语声越来越大,“你是谁?谁是你?告诉我,谁是紫萝?你又是谁?”
我没想到这个人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而他明明离我有一段距离!他抓得我很痛,双手像要扣进我的肩胛骨中,我拧紧眉――
“我是你抓来的俘虏,而紫萝是谁我不知道,你放开我!”
他不太清醒,但在我的这句话后,他的神情一震。
接着他的眼睁大,紫雾升起,银光顿减,狭长妖美的眸子凝视着我,清醒地凝视着我,没有了刚才的错乱。
“你是谁?”他的声音压低,又问出这个问题,一字一句地问着我。
我看着他,“我?我是落红尘,请你放开你的手。”
痛得很厉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来到这个世界后,怎么就没个囫囵的时候,接二连三地带伤?运气背的时候真是想躲也躲不过。
他放手了,眼睛仍然凝视我,盯得我想躲避――
然后,他突然翻起一团乌云,飘身离去――
帘动,风铃响,室内宁静――
我不知是不是应该继续下这张床了。
这个人从我中毒受伤后,就开始不正常。但他这一离去,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想倒头继续去睡――
那把我吵醒的笑声又传来――这个笑声怎么这样的神秘?不知怎的,我像上次一样,不由地想去探索一番,这笑声让我心里有什么在牵扯,不能就这样再倒头睡去――
翻身下床,出石室――
顺着甬道,我走路无声,现在应该是夜半时分,是人就应该在睡眠中。
我侧耳倾听,感觉那笑声低了许多,若有若无,不太能辨别方向了,但上次曾找过一次,路线熟悉了许多,加上这几日出出进进多次,有时会从不同的洞口出去,即使那声音很低,我仍然顺着记忆找寻着。
在转过许多个弯后,在经过许多间石室后,我没有碰上任何一个人――
估计这里是他们修罗门的地盘,而现在又是深更半夜,外人想进入这个山谷是难之又难,所以她们在这时候才没有人把守着吧?那些女子应该都去睡了。
总之,不管什么原因,我没有再碰上任何人,而我顺利地来到一间石室前――
这间石室与其他的很不同,只有一个石门,门很窄,门上有个一尺见方的小窗口,仅此而已,感觉像个石牢,不像其他石室那样,有宽大的门,还有装饰,加上这个位置又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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