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飞驰,快到乌城了――
而我们一路行来,再没出现过意外,很顺利,但到了乌城,就意味着梅无艳与云蓝衣要去鬼域了。
那个鬼域又是否真如梅无艳后来形容的,并不那么可怕?
路上,我们曾在一个小镇逗留了两日,在那两日中,梅无艳在写手扎――
那是一个细雪霏霏的午后――
我推门走进梅无艳居住的厢房(在他的店里,总是能住到最干净、最雅致的房间,即使只是一个小镇中)。
当时,门开,他坐在书桌前,专注地写着什么,在我进去的一刻,他抬头,露出笑意――
室内温暖,他没有穿外出的罩袍,无垢的白衣上,衣领微低,露出他一截光滑的脖颈。
他那抬头一笑,少了平日的清冷,轻轻的如朝露初凝,让我想起我在枫楼竹苑第一夜醒来后,从他内室出去看到他在写字时,他对我露出的那个笑――
有些纯雅,有些清沏,没有隔阂,没有防备,就是单纯的一笑,仿佛敝尽了他的心,把他的友好表露无遗。
而那截脖劲,弧度优美,衬着白衣,光泽、细致,以及如玉般的温润――
自己最喜欢的玉呀!
梅无艳的肤质竟然如下!半透明的玉?
当时,只那一截脖颈,就让我莫名的脸上燥红,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就瞧着一截脖颈发呆――
“红尘――”他叫我,才让我回了神,回神后的燥红更甚,突然偷偷地好奇,他身体其他部位的肤质是怎样的?难道也如玉?
这个世界,人人穿衣保守,露只胳膊都不可能,而我对他产生一种了从来没有过的探索的欲望,那种欲望竟在那一刻让自己有了犯罪的感觉。
现在想来,都忍不住脸红。
不想、不想、不想这个,我是在回忆他当时在写的手札-
那天的雪,只是晶莹的细颗粒,并不影响行程,而我们逗留,是因为他要把他先前答应过我的关于麻沸散的配方和药物组成都写下来,还有并于开刀手术的一系列医学方面的细节问题――
我当时发现,他写的很多、很细,除了剖腹,还有开颅、切胃、摘肾甚至眼睛上的手术,他都有记载!惊讶,他为何写那么多?而他竟然能医治那么多种疑难杂症?
“无艳大哥,你没有现在的记录吗?现在要一一复写出来?”
他那样写是在全凭记忆力来写,而他下笔流畅,毫无停滞,仿佛那些东西就放在他眼前让他照着抄一般,他的记忆力惊人!
对我的问题,他回以轻笑,“红尘,原有手稿,却留在山庄内,红尘要我回去取吗?”
当然不会要他回去取了,我的目的地在西北方向,再返回南方,时间拖得太长。
但他那口气,就像是在逗弄我般的轻快,我讶异地抬头看他,他眼里也是微含的开玩笑,他竟然会逗我?我实在是――
意外!
虽然他的口吻与表情,依然晃那么淡淡的,起伏很小,眼里的雾气也依然在萦绕,但他无疑地,比起我与他初见时,脸上的神情是越来越丰富了,丰富而不浓烈。
却仿佛使他在重重的清雾中一点点褪出,整个人真实了起来――
我当时的表情是发呆,他坐在桌后,我爬在桌前,怔怔地发呆――
鼻间被他轻点后,我才惊醒,连忙后退,摸摸鼻子,那里被他点过,而我万万没有料到他会那样。
我镇定自己,被点鼻子是老妈常对我做的事,连老哥也时常来那么几下,并且都是在我发呆的时候。难道自己发呆的样子很可笑?可笑到了连梅无艳也忍不住点我一下的地步?
到了这个世界后,与人的距离似乎很远了,礼教让人与人之间缺少肢体的接触,猛然间的碰触后才会让自己如同被烫了一般吧?
当时找了个话由岔开了那种气氛――
“无艳大哥,为何要急着写下这些东西?既然枫楼竹苑内有现成的,不如等到过些时候再召开那个大会不迟,这段日子先让蓝衣公子帮忙去散布消息。”
我心里已有打算,群医大会的召开会造福这个世界,如果梅无艳的技艺传之于世,将使这个世界少去多少无辜病去的人?
他既然会那么多种手术,传遍天下后,是这个世界中这个国家苍生的福气。
因为这个,我对梅无艳从心里开始折服,而这种折服,从知道他有可乱国的财富却仍然不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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