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行几步地凑到了四爷跟前儿,恳切哀求道:“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看在死去的先福晋的情分上,您也不该如此重罚大阿哥啊……”
四爷一张脸被佟佳氏一句话刺激得阴沉阴沉的,咬牙道:“你过来干什么!”
“爷,妾身听说新进府的两个小格格竟然那般不懂规矩地闹起来,怎么可能不过来看看呢,弘晖阿哥是府里的嫡长阿哥,您怎么能为了两个不入流的妾侍就责罚他呢!”佟佳氏闻言,抹抹眼泪,哽咽道。
那模样,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外人怕是都要怀疑她才是弘晖的生母了呢!
只是在场的人都不是外人,倒是不会生出误会来。
尤其是弘晖,听佟佳氏突然提起自个儿的生母乌拉那拉氏,那张脸都绿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他都想要开口问问佟佳氏是不是吃拧了、疯了、傻了……
而坐在上位的四爷听完佟佳氏的这番哭诉,恨不得将她掐死在当场,他狠狠闭了闭眼睛,再也保持不住醉萌萌的状态了,重重一拍桌子,冷喝道:“给爷滚边去!”
说完,他就如同赶苍蝇似的摆摆手,示意戳在旁边的苏培盛将佟佳氏拉了起来。
“你别拉我……”可惜,一心来搅和、来看热闹的佟佳氏,怎么能说两句话就被赶到旁边去做背景墙呢,她一边申斥奉命过来拉自己的苏培盛,一边挣扎着,同时还不忘冲着已经满脸羞恼之色的四爷,求情道,“爷,弘晖阿哥就算是错,也是被那些不懂规矩的妾侍气得失去了冷静,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滚,把她的嘴给爷堵上……”本来就心情不佳的四爷这会儿都气得想要杀人了。
“消消火,消消火……”旁边做吃瓜群众的尔芙忙凑上前,低声劝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眼前这种诡异的情况了,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四爷消火息怒,也就剩下干巴巴地说消火了。
不过还别说,就连尔芙都觉得自个儿不擅长安慰人,但是四爷就诡异地消火了。
他抬手拍拍尔芙的手背,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既然来了就消停坐着,你要是再这般胡闹,那你给爷滚回到小善痷去,别以为这府里缺你这么一位!”
说完,他又瞧瞧跪在地上的弘晖,叹着气摆摆手,示意苏培盛扶他起来了。
而被四爷几句话就堵得满脸通红的佟佳氏就甘心这样去做一个背景板么……
答案是否定的。
她仅仅是在养精蓄锐而已,她要等到乌拉那拉氏一族的代言人上门,然后再好好讽刺讽刺主导纳妾这件事的乌拉那拉氏。
不过就算已经打定主意,佟佳氏也没有闲着。
她暗戳戳地溜到乌拉那拉氏身边坐定后,开始好似碎嘴子一般地叨叨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那叫一个烦,但是佟佳氏说话声音很低,低到就她和佟佳氏能听到,走出两步远都听不到,四爷又是那样一个脸沉如锅底的模样,她也就剩下忍耐了。
就在她要被佟佳氏骚扰得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一直在前院的傅鼐过来了。
他不是跑过来凑热闹的,他是引领着乌拉那拉氏老族长和老族长福晋两口子过来处理这场荒唐闹剧的。
再说乌拉那拉氏的老族长达哈苏,本来他都已经和刚进门的小妾歇下了,却突然被自家老妻派人来请,便是心里很不高兴自家老妻的不识趣,却还是不得不顾着老妻的脸面,爬起来去正房见自家老妻了。
达哈苏不高兴,他的福晋喜塔腊氏亦是不高兴呢!
她连话都懒得说上一句,便将乌拉那拉氏的亲笔信甩到了达哈苏眼前儿,她早就劝说达哈苏放下族里那摊斩不断理还乱的琐事,一块去大儿子任职、且更适宜居住的江南定居,结果达哈苏就是不舍得放下手中的权利,不然她又何必大晚上的被人吵醒好梦。
再然后,这双相伴四十余年的老夫妻就坐上马车来四爷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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