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怪异的宁静。
不单单是跪在地上做认错状的弘晖一言不发,紧紧盯着跟前儿的青玉地砖一角,便是乌拉那拉氏和尔芙亦是如此,最后打破这份宁静,还是去后面厨房取醒酒汤的诗兰童鞋。
诗兰恭敬地将醒酒汤递给尔芙,道:“主子爷,主子,外面佟佳侧福晋求见。”
“她怎么过来了,可曾说过有何事么?”尔芙一边用汤匙搅合着醒酒汤,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没有。”诗兰恭声答道。
“让她去厢房那边等我,我一会儿过去瞧瞧。”尔芙闻言,歪头瞧瞧跪在穿堂地当间做请罪状的弘晖,低声吩咐道,到底还是不够狠心决绝,不然就该让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好好瞧瞧乌拉那拉氏所出的嫡长阿哥是个什么德行才好。
说完,她对着诗兰摆了摆手,便端着那碗泛着酸苦味道的醒酒汤往四爷跟前走去。
四爷迷迷糊糊地靠坐在上首摆着的太师椅上,双目微合,嘴巴微张,看似是正在和周公夜会,其实这穿堂里的动静,他一点都没有错过,尤其是诗兰进来的脚步声微重,更是让他察觉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来。
就在他等着尔芙过来喂自个儿喝醒酒汤的时候,尔芙撂下醒酒汤就出去了。
他忙睁开了眼睛,正好瞧见尔芙拦住死活要往里闯的佟佳氏。
其实佟佳氏的举动,也没有那般不管不顾,只是在四爷的角度看去,她确实是和尔芙发生了推搡动作。
他看不下去地轻咳两声,尔芙闻声,好奇地转过头来,佟佳氏就趁机冲进来了。
对此,尔芙心里有若干句的MMP想说。
早知道佟佳氏想要进去看热闹的决心这么大,她又何必阻拦,真是吃力不讨好,明明她是为了弘晖、为了佟佳氏好,结果这一个两个都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货儿,她也真是无奈极了。
照理说,弘晖在纳妾礼当日,给新进府的格格下马威,其实不算太出格的事,但是问题就在于新格格的身份太特别了,还性格刚烈地撞了柱子,这一下子就将这事从芝麻绿豆的小事推到了一个顶点上,而这种不算光彩的事儿,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尔芙不是身处在嫡福晋这个位子上,她绝不会掺和这件事,但是佟佳氏就偏偏反其道行之地凑上来了。
只是尔芙不知道佟佳氏的想法,佟佳氏就是故意来给乌拉那拉氏添堵了。
在尔芙看来,因为她知道穿着瑞溪外壳的乌拉那拉氏是弘晖的亲母,这件事就是婆媳不和引发的一点点小纷争,而新格格就是撞进来的倒霉鬼。
不过佟佳氏不知道这点,她又知道乌拉那拉氏曾经收买自个儿身边的近身宫婢,然后就发生了她被送到小善痷反省己过的事儿,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是谁害自个儿落得这样的下场,所以她知道乌拉那拉氏牵线搭桥的新格格撞柱子了,一想乌拉那拉氏肯定是觉得脸上无光、各种不满,她怎么可能不赶来看热闹呢!
至于说她这样幸灾乐祸看热闹的行为会不会惹怒到四爷,好似就不那么重要了。
是的,在小善痷住了小半年,天天不说是吃糠咽菜,却到底都是白菜豆腐的下饭,佟佳氏看似并无改变,但是心里早就将害自个儿被送到小善痷清修的人,恨到骨子里去了,如果不是她还有一丝理智在,她得知真相的第一天就会冲过去抓花乌拉那拉氏的那张伪善的脸。
她能够忍耐到现在才蹦出来看热闹,已经是很有忍耐力了。
佟佳氏仗着她从小就跟着父兄舞刀弄枪练出来的好体魄,趁着尔芙分心四爷之时,肩上一用力就将尔芙撞到了旁边,愣是将尔芙撞了个踉跄,自个儿则三步两步地跑进了穿堂。
她瞧着跪在地当间蔫头耷脑的弘晖,嗷唠一嗓子就嚎开了。
“哎呦,我的大阿哥,您怎么还跪着呢,这要是伤到身体怎么办呢!”她如同哭丧般地扑倒在弘晖身边,拧着帕子抹泪道。
还不等弘晖有所反应,她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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