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可怜。
“主子,那件蚕丝棉袍是苏州织造进贡的珍品,德妃娘娘知道您不喜裘皮厚重,特地赏给您冬天保暖呢,您都没穿过几次呢,这就赏给青黛啦,您可真是够舍得了,也不怕德妃娘娘知道不高兴!”诗晴却没能体会到尔芙的内心,反而有些吃醋地碎碎念着,同时不忘将旁边衣架上搭着的那件披风取下,搭在站在窗边吹风的尔芙肩头,免得尔芙受了夜风着凉。
尔芙闻言回眸,笑着道:“夜里冷,我还待在房间里,你都记得给我取件披风呢,何况是青黛要守在外面整晚时间,便是她身子骨比寻常女儿家要好些,但是到底都是凡胎肉体的,冻坏了她,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心疼了?”
“心疼,但是奴婢还是心疼那件蚕丝棉袍。”诗晴嘴硬地坚持道。
“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可就真是个不懂事的坏丫头了,光看见东西,看不见人,再贵重的东西,却仅仅是东西而已,还是人更重要些。”尔芙敲敲诗晴的脑袋瓜儿,笑骂道。
其实诗晴也不是心疼东西,她就是气青黛不识好东西。
那件蚕丝棉袍是苏州织造进贡的珍品,便是宫里都没有几件,德妃娘娘那般得康熙帝看重的妃嫔,也仅仅得了两件而已,但是青黛得了主子这件蚕丝棉袍,却是直接就套在她那身沾满灰尘的宫女袍外面了,诗晴就在旁边瞧着都觉得心疼,也不知道青黛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憨呢,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好玩意儿。
当然,诗晴见尔芙如此看重自个儿身边的宫婢,她还是会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谁会不愿意自个儿跟着一位体恤下人的好主子呢!
其实尔芙也没有诗晴想象中得那么大方,若是这件蚕丝棉袍特别珍贵,又是德妃娘娘所赏赐,她哪里敢轻易赏给宫婢仆从,便是她舍得赏,她也怕德妃娘娘会心生误会。
去岁秋末,苏州织造进贡蚕丝缎面绣金鸾、孔雀、翠鸟、海棠等花样的数件棉袍,康熙帝瞧着花样新鲜,大笔一挥就都赏给他自个儿后院里的各宫娘娘们了。
德妃娘娘因腿疾畏寒等问题,得了其中两件,一件花样为金丝绣鸾凤双飞,一件花样为富贵海棠,寓意吉祥,更是恩宠,这是康熙帝的御赐之物,德妃娘娘疼惜尔芙,也不能赏这种御赐之物,何况这些棉袍是各宫娘娘们的心头好,件件都是非高位妃嫔不敢穿的宝贝儿,便是德妃娘娘赏给尔芙,尔芙也不敢穿,更不能穿,德妃娘娘又何必要做这样的无用功呢!
尔芙刚刚赏给青黛那件藕荷色绣蒲公英的蚕丝棉袍……
瞧瞧那花样,也不似是苏州织造进贡的玩意儿,那是尔芙瞧着宫里娘娘们穿着的蚕丝锦袍精致,特地拜托白娇花大价钱从织造处的一位官员手里收回来的私货,也就是传说中的皇家同款罢了。
她倒不是图新鲜、好显摆,纯粹是觉得这玩意儿是一件不亚于羽绒服的保暖圣物,想着让霓裳阁的绣娘们破解下制作工艺,好用来大赚那些王公显贵府里的女人们的私房钱,所以这件蚕丝棉袍瞧着精致,却是拆拆缝缝几遍的样子货,收在尔芙这里,也是尔芙怕流传到街面上,给那位为了钱都不要命的苏州织造府的官员添麻烦。
去年冬日最寒冷的那几天里,尔芙还真是穿了几回,毕竟这玩意儿暖和且轻便。
后来呢,诗晴她们伺候尔芙进宫请安,瞧见宫里娘娘们也都穿着这样的蚕丝锦袍,她们就误会了这件棉袍的来历,私以为是德妃娘娘赏下来的,尔芙也没有着意解释,因为有些事是不好传播出去的秘密,便任由她们误会着了,也造成她今个儿将这件蚕丝棉袍赏给青黛,诗晴会如此反对的现状。
不过能到冬日里就好了,到时候这京里的官宦女眷都能穿着蚕丝锦袍了。
因为霓裳阁的绣娘和裁缝已经搞明白了这蚕丝锦袍的制作工艺,白娇也安排人在江南开起了制作工坊,外面有负责收蚕的伙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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