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和毓秀姑姑从旁扶持,府里众位姐妹也算是明白事理,我怕是真要坚持不住了,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再来一次,我一定会崩溃的。”
说完,她就起身来到了四爷身后,轻轻替他拿捏着肩颈。
尔芙也知道四爷这些日子在宗人府的静心堂里,必然吃不好、睡不好的,必是身心俱疲,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舒适且温馨的房间里,好好休息休息,她也心疼四爷,想要四爷早早歇息,可是去晦气这种事情,总是要一鼓作气,赶在进门前就要统统做好的,若不是怕其他情敌看见笑话她眼皮子浅儿、没见识,也怕四爷会嫌弃这种丢脸不肯做,她都恨不得将火盆摆到四爷府正门去,所以她现在能为四爷做的事情,只有这区区推拿了。
“你也坐吧,你这小猫似的力气,再把你累坏了。”四爷也知道尔芙是一番好意,他反手握住尔芙放在他肩上的双手,略带抱歉的低喃道,他不是不知道尔芙会为了他的事情担心,可是这朝上朝下的人,在他被禁足以后,必然会将眼睛都长在尔芙头上,所以他左思右想之后,还是选择了隐瞒尔芙,他一是怕将真相告诉尔芙之后,尔芙会觉得他行事太过阴狠,性格和善柔婉的尔芙会躲闪他,二是他也担心尔芙知道真相,又不善于伪装,让其他人从中发现端倪,将他的苦心安排给破坏掉,不过当他真的看到尔芙为他的事情吃不下、睡不着,而憔悴不堪的时候,他也是真的发自内心地觉得抱歉和后悔。
尔芙闻言,倒也没有再坚持替四爷按摩,笑着坐在了一旁。
因为她也知道她的力气太小,手法也不够专业,这种揉捏的动作,根本起不到为四爷解乏的效果,还不如早些让四爷去泡个澡,换上身舒适柔软的里衣,让他好好躺躺解乏,所以她也不想拉着四爷在堂屋说话了,扭头对着净室那边招呼了一声,得到肯定回答以后,笑着对四爷柔声道:“那边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如我陪你进房里把外袍给脱了吧,瞧瞧这一身,也是难为你能穿了这么些日子。”说完,她就不等四爷回答的站起身来,从大衣柜里,找出针线房之前裁剪好的细棉布里衣,这都是针线房早前做好,而且已经细细漂洗过的。
四爷见状,心塞塞地叹了口气,却到底没有拗着尔芙的意思,认命地起身来到内室,将身上这件满是褶皱的外袍换下,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领口泛黄的里衣,忙接过尔芙递过来的干净衣裳,迈步就往净室里走去。
宗人府禁足他,虽然没有打骂责罚他,可是小小的静心堂里,除了有一张包着锦缎的蒲团,摆在列祖列宗画像前,还有一张贴墙根儿摆着的矮榻,连个洗脸盆都没给受罚的皇子宗亲预备。
他这几日,可以说是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吃的是风干肉脯,喝的是苦涩的凉茶,睡的是硬板矮榻,身上盖着略带霉味的厚棉被,洗澡这种事,压根没有人会想要给他安排,要不是后来尔芙派人送了几套干净衣裳过去,他估计都要没有人样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难免会这样脏兮兮的,之前他坐在堂屋里发呆,还不觉得身上难受,可是现在想起要洗澡,他觉得他浑身都在发痒,要不是还碍着身份,不想要在尔芙跟前太丢脸,他都恨不得变身猿猴,好好给尔芙表演一个抓耳挠腮。
随着四爷起身进了净室,尔芙招呼进了在外面候着的苏培盛。
“劳烦苏公公跑一趟前院,将往常伺候四爷洗漱的小太监叫过来,另外再请个擅长推拿的小太监过来,好好给四爷解解乏。”她单刀直入地吩咐道,同时顺手塞给苏培盛一对滴溜溜乱转的珍珠,她虽然不知道四爷在宗人府禁足的这些日子,苏培盛有没有悉心照顾着,不过就冲着苏培盛肯和四爷同甘共苦的这份心思,这份赏赐就是苏培盛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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