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在乐安堂这边当差吧。
青黛,我将她交给你带着了,你可得上心些。”
“奴婢明白。”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戏的青黛和百合齐齐应道,她本来是个清静性子,不然也不会带了小巧几天,便寻了个由头将小巧打发到小厨房去当差,但是却是个细心稳妥的人,既然尔芙担心百合会坏事,她也不介意身边多个人跟着。
“行了,这事就先这样吧。
你下去收拾收拾,我一会儿让大夫过去给你瞧瞧你脸上的伤,兴许有什么药能治好呢,总好过这幅样子,到底是个姑娘家,还是该平头正脸些才好。”尔芙微微点头,瞧了眼扭着衣角站在旁边的百合,叹气道,到底她还是要顾忌着祜满那边的态度,也许郭络罗氏这位原主的嫡额娘不曾善待过自己,可是祜满待自己如珠如宝,百合就算有千百个不对,也终究是祜满的骨血,就当是她感念祜满对原主多年回护之情,放百合一次吧。
她有些失落地摆了摆手,转身进了内室,提笔写信,一封送给京里头的四爷,她不希望四爷插手到百合的事情里,一封信,她则命人迅速送往宁古塔交给祜满,希望祜满能给她拿个主意,也是以后百合的事情被祜满知道,伤了她和祜满之间的那点父女情分,她还是贪恋着祜满带给她的那点父爱的。
转眼十天,一个风尘仆仆的信使,来到了庄上。
当得知来人是从宁古塔一路快马跑过来的时候,尔芙就有些后悔拒绝四爷的建议了,她命人先领着信使下去休息用饭,这才打开了信封。
信中,祜满先是说了自己在宁古塔的情况,让尔芙不要惦记,又交代她定要好好和钮祜禄凌柱一家相处,最后才说起了百合的事情,只是她才看了两行,她就真的看不下去了。
从心而论,她既不愿意放过百合这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又做不出要了百合性命的事情,她之所以拒绝四爷插手百合事情的想法,将这事告诉祜满,便是希望祜满能出面带走百合,宁古塔距离京城甚远,她想着眼不见为净,再说教导百合,本也是祜满的义务,可是却没想到祜满会这么坑人的希望她能善待百合,她该如何善待一个仇视自己的敌人,她真的忘不了百合做出的一次次伤害自己的事情,尤其是本来她的处境就已经很危险了,难道还要留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就算这定时炸弹不爆炸,她这两天瞧着百合在自己跟前打转,她就已经很不耐烦了。
尔芙也想不明白,祜满怎么就这么看重百合这个女儿。
她无语地抓了抓满头秀发,失控地捶着妆台,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神情如常地出现在大家伙儿跟前,她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站着的百合,不高兴地拧了拧眉毛,低声道:“眼瞧着就要到夏天了,浣洗上忙不过来,哑娘,你过去浣洗上帮几天忙吧。”
“奴婢是哪里做错了么,还请主子宽恕。”百合颤声道。
她可不想成日做洗洗涮涮的活计,说是到浣洗上帮忙,鬼知道尔芙什么时候会将自己个儿调回来,兴许就是想让她死在浣洗上,别以为她被那些宫女孤立,又被尔芙成日圈在乐安堂出不去,她就不知道今个儿祜满派来的信使到了,兴许尔芙就是想趁着这工夫弄死自己个儿。
她一定要留在尔芙身边,打定主意的百合,更进一步地凑到了尔芙跟前,抱着尔芙的大腿就哭开了,一把把的眼泪、鼻涕,左右手齐动,往尔芙新裁的裙子上抹着,虽然她现在不能报仇,却不妨碍她用各种小手段恶心尔芙。
“行了,主子都已经开口吩咐了,你该听话些。”不等尔芙开口,旁边伺候着的丫儿就已经上前一步,拉开了百合,同时轻声教训道。
“我乏了,进去歇着了。
要是她还闹,不肯去浣洗上当差,便把我妆台上的信给她,告诉她,我这里不养闲人。”被合力拉开的百合,仍然哭闹着,尔芙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儿,指着妆台上放着的那封信,扭头对丫儿说道,说完就迈步往内室里走去。